城門口傳來一片笑聲,守城計程車兵懶得再廢話,對付這樣的人武力震懾最有效果。此人拉起弓箭,準備射城牆下的女子。不過卻被旁邊滿是鬍子的一個士兵也阻止了,鬍子男冷著連說道:“將弓箭放下,朝一個手無寸鐵的婦孺下手,你不覺得丟人嗎?”那些流寇強盜不能殺,只能欺負這些婦孺,算什麼英雄好漢。
年輕計程車兵放下弓箭,不敢再射了。
鬍子男朝著玉熙叫道:“西邊有難民營,你若是想活命就往西邊去。”他也算是給這個女人指了一條活路了。
天漸漸暗下來,風吹在身上,玉熙冷得直打哆嗦,當下不得不拄著手裡的木棍一步一步朝著西邊的難民營走去。
災民太多,朝廷怕不安置好這些人會有****,所以劃出西邊一塊地給他們,每日再施兩頓粥,讓他們能活下來,這樣他們也不會鬧事。
難民營建了不少的木屋,不過這些不漏風不進水的木屋是沒玉熙什麼事了。難民營裡的一個婦人將她帶到用樹枝跟樹葉搭建的茅草棚前,說道:“這茅草棚原先住的人今早上死的,正好空出來了,你就住在這裡吧!”
玉熙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越發白了,嘴唇蠕動了半天,才說了一個字:“謝謝。”
婦人看了玉熙一眼,瞧著行為舉止像是大家閨秀,也不知道怎麼落到這般田地。不過她自己也無暇顧及,哪裡還能顧及眼前的女人,她面無表情地說道:“晚上不要出去,要不會有危險。”
玉熙這半個月受到不少的驚嚇,好在她為了逃避危險不僅臉上抹得髒兮兮的,身上還塗了一種草,一種散發出腥臭味的藥草,這也是為什麼她能安然走到城門口的原因。
玉熙鑽進茅草棚,一股異味撲面而來,再加上她身上的腥臭味,混合的味道讓人聞了要嘔吐。玉熙咬著牙忍住了,晚上能有這樣一個茅草棚已經很不錯了,至少茅草棚能擋風。
走了一天的路,玉熙已經異常疲憊,躺在茅草棚裡很快就睡著了。睡到半夜給餓醒了,她不敢出去,一直捂著肚子撐到天亮。
難民營一天施兩頓粥。玉熙一直到等臨近中午,餓得頭昏眼花,這時難民營才開始施粥。她從茅草棚找出來一個佈滿口子的木碗。與其說木碗,不若說是空心的木頭。
難民營的秩序還不錯,沒有出現搶奪的事情。一碗粥下肚,玉熙覺得胃舒服了許多。她也不回茅草棚,而是問起了施粥的人:“大哥,我們吃的糧食是從京城送來的嗎?”
等知道這糧食是從京城送來的,玉熙就想著得尋到送糧的人請他們幫自己送個口信到國公府。她運氣還不錯,傍晚的時候就見到送糧的人了。
送糧的人聞著玉熙身上的味道,大半都捂著鼻子。其中一個長著國字臉的男子站出來問道:“你攔住我們有什麼事嗎?”
玉熙忙說道:“我是韓國公府的姑娘,我想請你幫我到國公府送個口信,讓國公府派人來接我。”
這男子面色驚疑,國公府的姑娘怎麼會在難民營,這太奇怪了:“你是韓國公府的哪位姑娘?”
玉熙臉色一僵,艱難地說道:“我是韓國公府的四姑娘。”她除了是韓國公府的四姑娘,還是吏部尚書的兒子江鴻錦的妻子。只是她恨江鴻錦,恨江家所有的人,所以不願說自己是江家的人。
這話一落,當中一個穿著豆綠色衣裳的人嗤笑道:“你冒充什麼人不好非得冒充一個死人。江家大奶奶半個月前在莊子上被強盜殺死了,訃告都發了,棺木也在數天前都下葬了。”這事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江鴻錦太有名了,那可是周朝最年輕的狀元郎
玉熙聽到這話渾身哆嗦,她沒想到江家的人這麼狠,屍身多沒找著就對外宣佈她死了:“我沒有死,我從莊子上逃了出來。”
那男子不屑道:“那夥強盜窮兇惡極從不留活口,別說你,就是五大三粗的男子都逃不過。”
玉熙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強盜衝到莊子上的時候我正好在後山摘花,也是這樣我才逃過這一劫。”她看到莊子上燃起的熊熊大火,哪裡還敢回莊子上,直接從後山逃出去了。
國字臉的男人望著玉熙,問道:“你身邊的丫鬟婆子呢?”大戶人家的夫人身邊丫鬟婆子一堆。
玉熙緊緊握住雙手,慢慢地說道:“我身邊只一個婆子伺候,那婆子的丈夫孩子都在莊子上,見山莊出事,她丟下我自己跑回莊子上去了。我沒有騙你們,我真的是國公府的四姑娘。”逃亡的路上,她將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換成吃的,導致一件信物都沒有。當下只能哀求國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