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得這般爽快,也是知道就算沒這繡品,她也得學好庶務。
玉熙將針線戳在繡品上,抬頭問了柳兒:“你也學了近一個月了,有什麼體會?”
柳兒想了下說道:“不管是庶務還是女紅廚藝,都比學琴難。”不僅學琴,學其他樂器也都比這些要容易。
玉熙嗯了一聲下說道:“娘當初也是發現你在這方面很有天分,才會請了先生教你。不過琴棋書畫這些東西只能作為消遣,掌家理事才是女子立世的根本。”這些話玉熙每天都要念叨幾遍,柳兒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不過念得多了,柳兒也聽進去一些。
柳兒點了下頭:“娘,我會好好學的。”
玉熙滿意地點了下頭道:“有哪裡不懂的,跟娘說說。”
柳兒會見玉熙心情不錯忍不住問了一件事:“娘,你之前說你五歲的時候差點死了是怎麼回事?”自上次聽了這話,這事就一直壓在柳兒心裡。
玉熙想了下就將這事說了:“在娘四歲多那一年京城天花肆虐,當時很多還是都被傳染了,娘也沒逃脫。你曾外祖母當時要將我送到鄉下的莊子去,還是大伯母、也就是你現在的外祖母極力反對才將我留在府裡……”玉熙將過程簡單說了一下,說完後道:“娘吃了藥有所好轉,你曾外祖母覺得那大夫有些本事,就將那大夫叫去醫治她最心愛的孫子了,至於孃的死活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柳兒不可置信地說道:“怎麼會是這樣?難道娘就不是她的孫女了?”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狠心的祖母。
玉熙笑了下:“她孫女多,少一個也沒關係。”對這些往事,她早就釋然了。
柳兒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外祖母呢?外祖母對娘不好嗎?我聽嬤嬤說,外祖母可是將娘當親生女兒一般對待的。”
玉熙輕笑一下,不是親生的總歸隔了一層:“娘以前最遺憾的就是沒個嫡親的兄弟姐妹,若不然就有個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的人了,而不是一個人苦苦掙扎費盡心思籌謀。”
柳兒不解地說道:“可是我聽藍媽媽說,大舅跟二舅自小就很疼孃的。”不僅如此,玉熙跟韓建明的關係也很好。
玉熙輕輕地搖了下頭說道:“他們對孃的疼愛,裡面包含了很多的東西。以後你長大就會明白的。”韓建明對她好是看到她的潛力。韓建業對她的好,是因為她生母對韓建業有救命之恩。這種情份,與同胞兄弟無私的關心愛護是不一樣的。
說完這些話,玉熙轉過頭特意看了柳兒一眼,不過卻什麼話都沒說。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柳兒卻從玉熙的眼中讀了她未說完的話。她娘想有個嫡親的兄弟卻不可得,她有親弟弟卻不親近導致四個弟弟都跟她不親。這就在指責她不惜福。
玉熙這段時間在柳兒面前並沒有刻意提佑哥兒。有些事順其自然比較多,強迫的話只會適得其反。不過,適當的提醒與引導還是必須的。
柳兒將心頭的苦澀按下,問了玉熙:“娘,那你小時候豈不是過得很苦。”
玉熙搖頭說道:“沒孃的孩子就是根草。不過說起來,娘也還算是好的。”這話玉熙說得真心實意,雖然老夫人不喜歡她,但因為她娘救過二哥,所以從沒短過她的吃用。
見玉熙不願說,柳兒尋了個時間拉著全嬤嬤問道:“嬤嬤,娘小時候是不是過得特別的苦?”
全嬤嬤心裡衡量了下,點頭說道:“嗯,你親外祖母將你娘生下來一個多月就走了。而你曾外祖母跟你那親外祖父都不喜歡你娘,你娘小時候在國公府過得特別的艱難。”
柳兒小聲說道:“嬤嬤,能將娘小時候的事跟我詳細說下嘛嗎?我想知道。”
全嬤嬤將她所知道的都說了,說得非常詳細,柳兒聽得都哭成淚人了。
全嬤嬤說完後發了一句感慨:“也是你娘聰慧,討好了當時的大夫人跟當家的世子爺,也就是你現在的外祖母跟大舅,得了他們母子的庇護才活了下來,要不然早就成了一堆黃土了。”
柳兒一邊哭一邊說道:“娘小時候真是太可憐了。”
全嬤嬤點了下頭說道:“說你娘在苦水裡泡大的都不為過。不過就算如此你娘也從沒怨過任何人,始終保持一顆向善的心。這些年,你娘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命也不知道幫助了多少人,可她從不覺居功,反而認為自己的能力有限能幫的人太少。”在全嬤嬤口中,玉熙就是這天上難有地上難尋的人。
過了好久,柳兒才平復心情:“嬤嬤以前怎麼沒跟我提起過這些事?”
嬤嬤輕輕地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