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堇說道:“難道就由著她在那胡說八道嗎?”這都不是敗壞名聲的問題,這是關係生死的問題了。
玉熙想了一下說道:“這裡離京城那麼遠,想做什麼也做不了。這事暫時放下吧!”原本宋先生不喜歡她,玉熙也沒有多想,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了。可是現在,玉熙心裡頭卻說不出的憋屈。雖然沒拜入宋先生的門下,但也是她的授業恩師,所以她對宋先生是很恭敬的。可是這種恭敬,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
紫堇說道:“真憋屈。”以為到了西北夫人就能過上自在的生活了,沒想到又遭了這樣得事。
玉熙說道:“是啊,真憋屈。”雖然之前有秦釗跟許氏膈應她,但玉熙對雲擎有信心,只要雲擎上位,秦釗跟許氏以及許家都不是問題。她還想著解決了這些事,以後在西北就能過著安生日子了。沒想到如今頭上又懸著一把刀,這把刀若是掉下來隨時都會沒命。現在唯一慶幸的是,於家對此沒什麼反應。要不然,三路夾擊,可真就沒她的活路了。咳,想要好好地活著,為什麼就那般艱難。
天剛剛黑,玉熙還在屋子裡看書。曲媽媽走了進來,與玉熙說道:“夫人,韓管事說盧家三爺過來了。”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是過來借宿的了。
玉熙聽了也想到這點,笑著說道:“今天已經很晚了,我也不方便見他,明日再見吧!你好好招待一下盧三爺。”雖然是親戚,可到底是外男,這大晚上的肯定不能見了。西北民風再開放,玉熙受的還是最正統的教養,行事各方面都比較謹慎的。
曲媽媽去而復回,然後又跟玉熙說了一件事,說道:“夫人,韓管事的說盧三爺謀了一個百戶的缺。”百戶是正六品的官職,盧三爺比韓建業大兩歲,如今已經是正六品了,已經算很不錯了。至於韓建業,屬於特殊情況,不能相提並論。
玉熙點了下頭,示知道了。
晚上,玉熙又開始活動筋骨了了。玉熙覺得很簡單,就是晃動一下兩胳膊。可就是這樣,紫堇都得在一旁看著,就怕有個萬一她能在旁將玉熙接住。不過到現在,紫堇擔心的事還沒有發生。
當天晚上是曲媽媽值夜。雲擎不在,習媽媽擔心玉熙一個人睡在屋子裡,有個什麼事外人也不知道,所以要求玉熙身邊有個陪伴的人。玉熙拗不過,所以就在屋子裡多擺了一張木榻,值夜的人就睡在榻上。雲擎不在,晚上值夜就曲媽媽跟習媽媽輪著來。
玉熙躺下,可是怎麼都睡不著。一眯上眼睛,就想起信上的東西。這回,玉熙是真真的傷心了。
曲媽媽聽到動靜,披了衣服,走到桌子上將燈給點亮了。然後提著桐油燈走到床邊,將燈放在床頭的桌子上,問道:“夫人,是不是京城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心事重重的樣子?”夫人自看到盧三爺送來的信以後心情就不大好。平常喜怒不形於色的夫人能露出那樣的神情,肯定不是普通的事情了。
玉熙想了一下,說道:“今天大哥在信裡告訴了我一件事,說宋先生跟太子的人說我心機深沉,將來會成為大周朝的禍患。我想不通她為什麼會這麼說?”平常這樣的事玉熙事不會跟曲媽媽說的。只是這次,她真的很難過,需要有一個人來跟她分析分析這件事。要不然,她沒辦法恢復平靜。
曲媽媽臉色一變。
玉熙只是想要找一個宣洩口,又說道:“曲媽媽,我很敬重她,她是我的老師,我非常非常地敬重她。哪怕她不喜歡我,我仍然敬重她。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樣恨我,很不能我去死?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竟然要這樣對我?”她不知道宋先生為什麼要這麼說她?若僅僅說她兩句不好也就罷了,可宋先生這樣是要她死呀!若是仇人也就罷了,可這個人是她的啟蒙老師,是她敬重的人!
說到這裡,玉熙的眼眶都紅了。她不明白為什麼?有時候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命中帶衰呢?要不然她怎麼就那麼討人厭呢?親生父親對她厭惡之極,厭惡到希望她死,祖母也討厭臨終前還留下話說不準她守孝,如今連敬重的先生都要她死。
曲媽媽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玉熙如此的傷心,頓了一下,說道:“夫人,宋明月既然說得出那樣的話,就證明她一點都不顧念師生情分。夫人又何必為這樣的人難過。”
玉熙聽了這樣的話,猛地抬頭望著曲媽媽,問道:“你認識宋先生?”哪怕到了現在,玉熙還是尊宋明月為先生。
曲媽媽搖頭說道:“不認識,但聽說過宋明月的一些事蹟。”頓了一下,曲媽媽跟玉熙說道:“夫人知道當日宋明月為什麼會嫁給呂家二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