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楚冉那裡洗漱。
我就這樣蓬頭垢面衣衫不整地晃到楚冉的竹圓外面,一路別說人,連只鳥都沒見著。雖是初秋,清晨已經是陰冷陰冷的,我又是體寒之人,不多久就四體放發涼。
穿過那些怎麼看怎麼變態的麻風竹,才看見寒心小小的身子,正坐在臺階上靠著柱子迷糊。
我推醒他,問:“楚冉吶?”
寒心迷迷糊糊的身子一抖,見著是我才放鬆下去,揉揉眼睛說:“公子還沒起呢,若小姐有事嗎?”
我就納悶了:“不可能啊,剛才還有人來叫了我起來。”
寒心歪著頭想了一會,恍然,眼神卻開始閃躲:“想著大概是公子昨晚吩咐的……”
一大早的我腦子不是很靈光,愣了半天才想清楚:清風樓要到晚上才開門,就是楚冉掛牌待客也要到下午,哪裡有一清早起來的道理。
“好你個楚冉!”我一聲暴吼,揣門進去。
楚冉大概是被我喝醒的,坐起身來,雙眼朦朧模糊,一頭青絲散著垂了下來,身上的衣服被睡得皺巴巴的。
我身體一滯,趕緊伸手去摸,還好沒有流鼻血。
一見到美男就氣短,氣也消了不少。我在心裡唾棄自己,面上卻裝得沒事樣,一雙眼睛刀子一樣直戳向楚冉。
他定睛看清是我,似是翻了個白眼,竟轉身又睡了下去。
拽得二五八萬的小樣!我當時血衝大腦,刷刷走過去,一掀被子就鑽了進去。
楚冉顯然是沒料到,一碰到我就一僵,然後刷得坐了起來。我趁機將他往邊上擠,自己佔了被捂得暖暖的被窩。本想一直把他擠出去才罷休,誰知一沾那香軟的被窩我便七魂飛了三魄,不過三秒就沉沉睡了過去。
想那楚冉絕代美男,我是中下之姿,自不用擔心他不離這榻鋪。卻還覺便宜了他,迷糊中似是不甘心地嘟了嘟嘴。
這回籠覺醒來,先看到的竟是若即那張滿是委屈的小臉,便想這十五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喜歡扮小孩。
當初我見他與我樣高,以為他是同寒心一般年紀,誰知竟有十五歲了,比我這身子還大了兩歲。
剛開始還約束,處了兩天便露出本性來,竟是小孩子心性,不大不小的事就皺著臉耍委屈。我本是最見不得這樣的小孩的,可他一張臉長得實在討巧,每次都是我敗下陣去依了他。事過後再想想,覺得他也是極知輕重的,拿來耍性子的都是不管痛癢的小事,也從不與我為難。我十五歲的時候哪來這種心機?又覺得他吃了許多苦,平日裡不禁帶了許多寵溺。楚冉見著直搖頭,我也不去管他。
我瞟見他身後一臉笑的楚冉,才將前面的事都想了起來,心裡大叫不好。
果然,若即撇了撇嘴,滿腔嬌嗔地開口:“小若是嫌即兒不夠好嗎?竟然一大早的就跑來湘公子這裡。”說罷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不整的衣冠。
這小屁孩腦子裡都裝的什麼東西,成天就往那方面想。當初他怎麼都不肯叫我的名字,說是極不吉利,磨蹭了半天才紅著張臉輕輕叫了聲“小若”。我不知怎的一聽就想起小受,自是不同意的。他竟嘟了一天的嘴罷了兩頓飯。我實在無法,萬般不情願地預設了。
我耐著性子把事情都說給了他聽,他總算舒平了臉,又含嗔帶怒地瞪了楚冉一眼,我卻怎麼瞧都覺得媚眼的成分多一點。
梳洗完,將他們都打發了出去。自己換了男裝,束了頭髮,一時間覺得神清氣爽意氣風發。正要昂首挺胸闊步而前,不想被門檻絆個正著,一下子衝進楚冉的懷裡。紅著臉掙扎出來,瞟見若即又飛出一串眼刀。
好說歹說是將若即留得同寒心一起,我裝出一副狗腿樣隨楚冉去前樓,見他笑得眉毛都快飛了,才又想起寒心平日也不是這樣的,便擺了個不鹹不淡的表情。
我見著了他的房間,也沒什麼特別的,只中間多了架破琴和一席臥榻。
我開了窗,垂了簾,焚了香,便再沒事做,傻站了半個小時,心中開始大喊無聊,後悔沒留著和若即一起閒逛。
楚冉倒是寵辱不驚的樣,只斜靠在臥榻上慢慢地喝著茶。我快睡著的時候總算是有了一個二等小廝拿了拜帖進來。雖只是跑腿的小廝,模樣也比我不知好了多少去,心底一陣鬱悶。
楚冉看了拜帖臉色竟是一變,只揮了揮手沒說話,小廝就退了下去。我正納悶呢他是見還是不見,門口的細碎東珠簾就被一俊俏小廝打了起來,昂首闊步進來幾個人。
打頭的兩個我是認得的,二王爺和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