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也熱起來,抵著我的身子微微地蹭著,一下一下的喘息打在我的肌膚上,熱氣灼人。我顫著身子伸出手去環住他脖子,耳鬢廝磨。他吻在我的胸口,低低喃喃:“小若……”
我知道,便將他抱地更緊,仰頭努力地喘息,好像擁抱著整個世界的充實,好像擁抱著整個世界的空虛。
他吻我,才要動,邊聽得外面楚冉不冷不熱的聲音:“不是說起來了麼,穿個衣服便要這麼許多時間?”
我驚得猛地將若即往邊上一推,扯著衣服七手八腳跳下床來:“起來了,馬上就起來了。”
且莫思歸去,須盡笙歌此夕歡
等到我們收拾好去前廳,都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寒心才將熱菜一盤一盤端上桌來,我們坐下了一會兒,楚冉和晉子安才從側廂過來。
我看著寒心團團忙碌的樣子有些興奮,他不讓我插手,我便只能在一旁看著:“咦,你倒是什麼時候學得下廚的本事了?”
寒心忙得頭也不抬:“什麼時候,便是公子入仕的時候。那叮噹幾錢的俸祿,養個廚子還不夠的,皇上也忒小氣點。”
恰楚冉這時候進來,我便笑著問他:“你這官做得倒清廉,難道是一點利頭都沒有的?寒心也是一直嬌慣地出來,你發達了,他卻要沾柴米活了。”
楚冉掃他一眼,撩了衣襬坐下:“你就聽他哭喊,平日要等他出頓飯來,不等到餓死是吃不上口的。才做一點事,便要在你面前顯擺了。”
晉子安一眼都沒看我,就在楚冉邊上坐下,我等著寒心,和若即還未落座的:“要是日子還同往常一樣的,他能哭喊些什麼啊,總有你的不是的。”
寒心衝著楚冉撇撇嘴:“還是小姐體貼人。”
楚冉看看他:“你少慣他,再慣出點脾氣來,就要指派不動了。”
寒心馬上就是一幅哎喲唯呀的樣子:“整棟屋子裡可都是我在打點,還指派不動,那日日裡摸黑起來的可都是誰啊。”接著又一拉我袖子:“小姐你可得趕緊回來住,連著讓公子趁我還沒過勞死,再僱些人來伺候著。”
我就笑著拉他坐下來:“還沒譜得很的事情呢,少指望著我,下次他再這麼支派你,便只做沒聽見罷。”
寒心一聽便皺起一張臉來,嘟嘟囔囔:“哪裡有用。”
楚冉淡淡掃他一眼:“你少聽他混說。平日不都好好的,也只有見了你才討嬌的。”
寒心嘟嘴:“只有小姐心疼人。”
我點頭附和:“就是,你看原來多水靈一孩子,跟著你被摧殘成這模樣。”說著就要伸手去摸他的臉,寒心配合得很,眨巴著大眼睛楚楚可憐地湊過來給我摸。
還沒摸到呢,若即就將我手一牽:“你想要哪去,都要把身子養好了先。”
寒心側著眼看若即,笑了下,便說道:“木公子這話說得是,別樣不管,先嚐嘗這菜色罷。”
我被他笑得面上有些熱,便當什麼也沒見,就一同舉起筷子來。我想去夾爆炒腰花,突然被另一雙筷子突然開啟,一抬頭,卻是一直一言未發的晉子安。
他看也不看我,徑自夾了一筷,說道:“上火。”
我有些奇怪看了他一眼,轉而去夾旁邊的蟹糊青菜。
寒心在旁邊說:“這可都是新鮮的螃蟹剝出來的,剝斷了我兩根指甲呢。”
我也懷念:“好多年沒吃過螃蟹了。”
筷子還沒下去,又被一筷子開啟,抬頭還是晉子安那張死人臉:“太寒。”
這下子稀奇了:“就吃這麼一點,要什麼緊?”
晉子安這回是抬起頭來了,漫不經心道:“你要吃還是要命?”
這廝明顯是找茬了,我看楚冉,楚冉居然微微一笑,說道:“你這身子現在,是要注意的。”
我瞬時噎住,有貓膩,一定有貓膩。然後我看看桌上,問:“那倒有什麼是我能吃的?”
晉子安思忱一會,給我夾了幾根青菜,一勺子豆腐,還有一碗壁清的雞湯:“這樣便夠了。”
寒心第一個叫出聲來:“怎麼這般,小姐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做的時候怎麼不同我說!”
若即卻不管不顧,舀了一大勺的蟹糊到我碗裡,晉子安阻攔不及,立刻挑起眉來道:“沒聽得說麼,這寒物她吃不得。”
若即無所謂地舔了舔勺子:“後山有一池暖水,我帶她去泡上半個時辰就是了。”
晉子安重又冷冷看我一眼,竟是沒多說話,便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