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宿命之人另有其人,可是那人一腔熱血要笑傲疆場,建功立業,於是我也只好停留在此地,一次又一次地幫他,希望他有一天會清醒過來,快快跟我回去,否則我便要永留這蠻荒之地,再也脫不了身。然而,他會感謝我嗎?會領我的情嗎?要不然,他怎麼一直保持沉默,一次也不提離開的事。仔細一想,他從來未曾流露出有任何跟我走的意思,他更多的是希望我為他停留。
試問,我所做的犧牲,又值不值得?
第一次,我好象有時間梳理下自我穿越後的經歷和思路,我也有些茫然了,於是我苦笑,“我也很想知道自己是誰?”且鞮候和呴犁湖詫異地看著我,接下去沒有再問。
我揉了揉且鞮候的亂髮,幫他細細地梳理了下,他還只是十二,三歲的孩子,卻要來承受戰爭的折磨和親人的離散。且鞮候的眼裡開始有淚了,可能是因為我的動作想到他的母親。“你知道祁連在我們的語言裡是‘天’的意思嗎?祁連山在我們心裡就是天之山。現在我們的神山被你們的兵佔了,母親也,也……”他說不下去了,失聲痛哭起來。
呴犁湖秀眉深鎖,眼裡陰晴不定,俊美的面容上似乎也有幾分愁苦之意。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每次看到他都有些不舒服,相比起來,他臉上的線條比霍的更為細膩秀美,但是邪氣太盛,就象是生長在迷離月光下的霧之花,馥郁的花香裡沒有陽光的那份坦蕩。我向來不喜和陰柔之氣的人打交道,幹嘛要弄得自己心情不好呢?
不過現在看到他軟弱的一面,心裡對他又有了一絲同情。
正文 21
我柔聲安慰且鞮候,“你母親不會有事的。”想了想又說,“霍元帥不是那麼兇殘的人。”
呴犁湖手裡的木棍“喀嚓”一聲斷了,他眼裡的恨意更濃,“他不兇殘?三萬多將士,一天的功夫,全沒了,”他看著我,白齒展露,森然一笑,“對了,你當時在林子裡,應該沒看到吧,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慘啊,王庭周圍的湖面上十里漂浮的都是死人和血水,岸邊丟棄的都是被砍折的彎刀還有無數個頭顱殘缺的胳膊,腿。慘烈得……”
“不要說了!“我悲哀地叫道,眼淚象泉水一樣湧出來。
“一將功成萬骨枯!戰爭就是這樣殘酷,他不這樣對你們,你們也會這樣對他,百姓他並沒有殺,是吧?”
呴犁湖大怒,“這次我們並沒有犯他,可是他千里迢迢跑來打我們。”
“那是因你們經常騷擾邊界,大漢的皇帝想一勞永逸,徹底打垮你們,怨不得他,他只是一個棋子。”我一邊對他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心裡雖然抗拒一切對霍不利的想法,但是事實畢竟是三萬多條活生生的生命消失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霍最後的命運也許是跟他太重的殺戮有關,佛說凡事有因果,這一次,他還是沒聽進我的規勸,不可預知的前方,不知等待我們的是什麼,畢竟,我們的命運不知不覺中已經連在了一起。
呴犁湖再次大怒,他一個箭步衝到我面前,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我聽到且鞮候的驚呼聲,“哥哥,不可!”
呴犁湖的眼裡憤怒的火苗在燃燒,“說!你們是何關係?你這樣維護他?”我靜靜地看著他,心底的悲哀沒有燃盡,淚水還是不停地滑落,“我只是藥營的一個小小助手,”我不能再激怒他了,否則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看到我的淚水,呴犁湖很快平靜下來,他面無表情地看了我半天,然後鬆開了手,突然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他用手指沾了一滴我的眼淚,送進了自己的嘴裡。我再次聽到且鞮候的驚呼聲,“哥哥,不可!”
就在我大睜著眼睛迷惑的時侯,他湊了上來,用他的唇狠狠地攝住我的唇,他緊緊的擁抱讓我透不過氣來,然後是用力地吸吮,他的舌,纏綿滑爽,他的嘴裡有淡淡的玫瑰花香。
好一個魅惑的男人!
我大驚之下氣極了,拼出大力去推他,我寶貴的初吻,不明不白被一個古代的匈奴人奪走了。
他終於被我推開了,可是他狡黠地笑,“我們匈奴的規矩,吃過你的淚水,你就是我的王妃!”
“什麼?”我氣急敗壞,衝到小溪邊拼命漱口。
這時,我聽到且鞮候不解的聲音,“哥哥,你這是何苦?單于不會同意你娶一個漢家女子,再說,我們不是要拿她換母親?”
呴犁湖長笑,“我只是拿她做餌,並不是真的要還她。單于那裡,我要的女人,用不著他同意。”
在溪邊,我悄悄掏出霍出征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