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正詫異著,那邊的李世民卻已開口於那人搭上了話:“兄臺剛才的話,不知是否針對在下來說?”
那人頭也不回的淡淡道:“這裡只有我們四人,連夥計都給秦某人遣走了,李兄認為那句話是對誰說呢?”
李世民和徐子陵聽得臉臉相覷,泛起高深難測的感覺。
只是聽他的聲音低沉,緩慢卻又非常悅耳,似乎並無惡意。
這讓徐子陵心下稍安,畢竟李世民對李閥而言太過重要,李淵現在的江山有九成是他打回來的。若洩露行藏,敵對的各大勢力誰不欲得之而甘心,儘管眼下還有王世充在城裡護著,可若那些人動用宗師級別的高手進行刺殺,只怕李世民根本就不是對手。
和李世民說了那麼許多,徐子陵也看了出來,李世民雖然也習武,但他境界和功力都不是很高,不過後天巔峰,先天未滿這等實力,在戰場上對付小兵或許足夠,可在江湖上和群雄爭鋒卻是不足。
當下,徐子陵傾耳細聽,發覺酒館外並無異樣情況,這才放下心來,淡淡道:“秦兄何不過來喝杯水酒?”
那人從容答道:“徐兄客氣,不過秦某一向孤僻成性,這般說話,反更自在。”
李世民哈哈一笑道:“天下每多特立獨行之士,請問秦兄怎麼稱呼?”
那人徐徐道:“姓名只是人為的記號,兩位便當我叫秦川吧!”
“秦川?”李欽聽聞眼睛不由得收縮了一下,丹田裡的氣息幾乎要翻騰起來:“秦川?這人就是慈航靜齋的師妃暄了?果然不簡單,以她的實力,若非我刻意保持低調,只怕剛才就給他叫破行藏了。這麼說來,師妃暄和李世民是要在這裡演戲了?只是沒有佐證,她這戲演給誰看呢?”
李欽心中多少有些不解,他仔細感悟四周,只感到得更遠的地方,似乎有幾個沉穩細微的呼吸聲在凝神應對。
李欽側耳,從對方的呼吸之中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安謐的意味,心中明白那邊潛伏的乃是佛家一脈的高手。
“果然還是有人的。靠這些貼近百姓的大和尚把自己和李世民談論的事情宣揚出去,為李世民造勢!嘿嘿,慈航靜齋的盤算還真不錯呢。”李欽暗自唸叨。
就在他想著自己的事情的時候,徐子陵、李世民和師妃暄之間的談話已經互動了好一會兒。
兩人愈來愈感到秦川很不簡單。
徐子陵也猜測到,這個秦川乃是佛門的人。因為他已經從秦川的身上感受到佛門功法的痕跡了。
三人之間的對話在逐漸展開中,李欽冷然傾聽,心中一邊為李世民和師妃暄之間的演戲暗暗好笑,一邊則對師妃暄鋒銳的言辭而感到好笑。
“李建成究竟做了什麼讓你們慈航靜齋感到難堪的事情,你們不但要勸說李世民要與他作對,還把他說得如此不堪。”李欽心中有著好奇,更有著不解。
如此不怎麼有營養的話語持續了好一陣了。李世民充分的展現出了他的煩惱和對兄弟的感情。好像不是他本身想奪兄弟的太子之位,而是兄弟的迫害和某種迫不得已的情勢令他不得不無奈的走上這條路。
“還真是無可奈何啊……”李欽對此覺得好笑。
不過,這一通沒什麼營養,令李欽感到好笑的談話終於接近尾聲了。
秦川看在李世民的面子上不想再談這樣的話題,於是搖了搖頭:“世民兄若不想談這方面的事,不若讓我們改個話題好嗎?”
“秦兄尚有甚麼話要說?”愕然之下,李世民開口詢問。
秦川緩緩道:“我想向世民兄請教為君之道。”
“圖窮匕現了!”李欽越發沉下心來看著這一幕活劇。
只是和他的想法不同,徐子陵和李世民似乎都被秦川的話耍得一頭霧水。
首先李世民非是甚麼君主帝王,而且現在還只是處於群雄爭霸的時期,就算李世民有心取李建成之位而代之,那這句話亦該由他向甚麼人請教,而不應反被別人來考較質問。
“真是有古怪?難道這人是……”徐子陵心中對這個秦川的身份有所猜測。他傳音給李欽:“師父,這是不是慈航靜齋的師妃暄啊。”
“自然是她,你小心看著就是了。這可是一出好戲哦。”李欽低下頭去,淡淡一笑,卻是不再言語。
“好戲?”徐子陵微微一愣,他知道這是李欽給自己的最大提示了。
可這真的是戲麼?難道李世民說得那些都是假的?
徐子陵細思極恐:“若這一切都是假的,那李世民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