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謖禾努努嘴,意思讓他快去。
這老翁得了意思便離開了,看都沒有看蘇小小一眼。
☆、130 兩隻蘆花雞
“一陣秋雨一陣涼啊!”老翁將手背在身後,佝僂著背朝著灶房走去。
天黑壓壓的,烏雲很快便籠罩了上來,剛剛還透亮的天,很快便如同夜晚降臨,這才剛剛趕了三個時辰的路,看來得被困在此處兩三個時辰,或者到明日都不一定。
只盼著是乾打雷不下雨,否則真就麻煩了,前面是一些山路,人煙稀少不說,還容易碰上山體滑坡。
很快老翁便回來了。
“客官,今兒二丫頭就做了個燉魚,這魚是她從咱們村裡溪水裡撈的,絕對新鮮。”老翁有些不好意思,花白的鬍子被他吹得一顫一顫的。
“店家,你就給我們吃這個就有點過分了吧!你這魚是溪水裡的魚,肉瘦刺多,吐刺都來不及,稍不注意卡住了,今天就別趕路了。”錦謖禾一邊說著話,一邊並未閒著,眼睛四下亂看,很快便盯上了兩隻正在悠閒散步找食兒的蘆花雞。
“店家,這兩隻便很好,胖瘦適宜,吃起來定然美味無邊的,我也不勞煩您,一隻清燉,一隻紅燒,就連醬料你都別擔心,我隨身攜帶著。”錦謖禾光是聽什麼燉魚就索然無味,壓根沒去灶房,就將燉魚否決了。
老翁俏皮一笑,“那需要公子逮得住它們才行,不瞞您說,老朽也早就想吃它們了,這日日下的蛋也找不到,吃糧食的時候便回來了,一抓四下亂飛,跟成了精一樣,怎麼也逮不著。若是公子逮到了。別的老朽也不求,就求能紅燒,清燉各賞一碗,讓老朽下酒吃。”
老翁是料定他肯定抓不到,不知有多少打尖住店的客人打它們的注意。最後都弄的頭暈眼花,狼狽不堪而不得不放棄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
錦謖禾卻不信這個邪,真就挽起了袖子,躬下身子開始捉那兩隻蘆花雞。
這兩隻蘆花雞是放養的,野性很足,錦謖禾的手剛剛伸過去。兩隻雞便以衝刺的速度朝院門跑去令他撲了個空,忙喊道:“佳福,來幫忙,趕緊將院門兒關上,別讓它們跑了。”
於是四個家丁和錦謖禾忙作一團。兩隻蘆花雞撲啦啦飛上天,又掉下來,上串下跳,院中被拴上的大黃狗,也湊個熱鬧,汪汪叫著,真叫個雞飛狗跳啊!
院中亂成一團,老翁擼了擼鬍子。眼睛彎成一條細縫,似是對這樣“天雞弄人”的場景,見怪不怪了。
別人這般狼狽。早就放棄了,偏偏這個錦謖禾是個對食材極其執著的人,若是他想要進肚子的東西,那便是一定要得手的。
忽然一隻蘆花雞飛到錦謖禾的腦袋上站著,情境十分好笑,蘆花雞花白的的羽毛。他也穿著一件白色的錦衣,倒是相得益彰。院中的人個個都憋著笑,看他是何反應。誰知因為蘆花雞的爪子被他的頭髮纏住,撲騰了兩下,毫無章法,根本逃不掉,便被錦謖禾抓住雙腿,然後從頭上扯了下來。
老翁的笑意僵在臉上,這可是他上好的下蛋蘆花雞啊!心疼得他嘴角一顫一顫的,但是剛剛說下的話,總不能不算,雖然是個小食肆,怎麼也是當家的,一口唾沫一個釘。
“公子好身手,這隻蘆花雞就交給您收拾了,另一隻……”老翁很想讓他手下留情,但是嘴裡又說不出來。
看了一會兒熱鬧,覺得眼睛有些酸。
蘇小小讓潘太公,薛大娘在院中找了個位置坐下,自己循著煙囪在後院兒找到了灶房,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正在往柴灶裡面添火,見蘇小小進來,揚起小臉,靦腆的笑了笑。
她也微笑著點點頭,然後便揭開柳條編成的鍋蓋,一揭開,腥臭氣息撲面而來,令她作嘔。
眼睛往鍋裡一瞅,好傢伙,魚是連魚鱗帶魚鰓便扔進鍋裡,更別提魚腸魚肚了,水已經開了,七八條手掌寬的魚兒死得是形狀各異,悽慘無比。
輕輕吐了口氣,蘇小小不禁扶額,這會做菜的和不會做菜的堪稱天壤之別。
若是這魚到了夏歌笑手中,定然是完全不同的光景,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食材。
晌午飯斷然不能吃這樣的,但是這裡說是個食肆,其實也就是個茶棚,供應點點心,煮點茶,隨隨便便歇歇腳,對付一頓便罷了,誰還講究吃什麼。
可是今日偏就巧了,蘇小小是個對吃極其講究的,不在乎食材是否金貴,但是味道一定要好。
她放下鍋蓋蹲在二丫頭身邊,“二丫頭,這魚肉這麼做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