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亭”中空無一人。
邱錦高舉手臂制止隊伍前進,轉身掠至宋忠恕面前作揖恭聲道:“啟秉主公!那名刺客尚未現身,請至亭內休息。”
宋忠恕走進亭內端坐椅上,宋圖和邱錦隨侍兩側,大批隨扈持兵器在亭外四周守護。
宋圖作揖奉承道:“主公,一名小小的刺客,當然會畏懼您在漢陽地界上的威名,這回恐怕是失約。”
宋忠恕撫髯詭笑道:“這名刺客絕非言而無信之人,他頗得許多王公侯爺們的信賴和器重,你們可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邱錦連忙躬身道:“屬下願聞主公您的教誨……”
宋忠恕瞪著邱錦道:“聽說這名刺客之前是皇上的四大貼身親衛‘帝影者’之一,權力遠超過錦衣衛指揮使毛驤,他因左丞相胡惟庸一案被牽連所以叛出朝廷,流落江湖。”
邱錦臉上表情出人意外地平靜,並不驚訝,道:“主公,他既然是朝廷的‘欽犯’,官府應緝捕捉拿,遣送朝廷才是,這種人哪有誠信可言!”
宋忠恕眼神發亮詭異一笑道:“你怎會知道這名刺客是……一名‘欽犯’?”
邱錦露出慌張神色瞬間即斂,連忙低頭掩飾而過,回答道:“啟秉主公!這名刺客既然叛出朝廷,依常理來判斷當然是欽犯,不論其生死交付朝廷,都是一件大功勞。”
宋忠恕匆爾笑呵呵道:“這名欽犯殺了下少錦衣衛的要員,你可知道錦衣街指揮使毛驤為何會忍下這口怨氣,對這名刺客遲遲不敢動手嗎?”
宋圖突然打岔道:“主公,邱統領講的沒有錯呀!咱們是山高皇帝遠,朝廷歸朝廷,地方歸地方,若咱們先殺了這位聲名狼藉的刺客欽犯,日後朝廷若查出來又能奈我何!”
邱錦雙眼浮掠一股疑懼道:“宋千戶,咱們先聽主公講吓去……再提建議,因為這名刺客不論其以前在皇上面前,是多麼得寵,一經叛離就是全國皆可緝拿的欽犯……然而競連權傾天下的錦衣衛指揮使毛驤都尚在觀望,不敢動他,定然事出有因了。
末圖聞言驚顫顫問道:“主公,這名刺客莫非有三頭六臂不成,連指揮使毛驤也不敢動他?是否為了他擁有二種新型的犀利火器?”
邱錦聞言瞼色微變,忙對著宋圖皺眉且眨眼示意,讓他窘得一臉通紅,不敢多話。
宋忠恕驚訝道:“宋千戶!你統領步卒一向不懂得火器,又怎會得知刺客擁有二種犀利的火器?”
邱錦忙解釋道:“主公,是屬下告知宋千戶的,要他提防刺客的犀利火器,免得造成步卒們不必要的傷亡。”
宋忠恕下以為意地笑吟吟道:“最近諸侯之問對這位刺客的出身來歷,有一種駭人聽聞的傳說,甚囂塵上!”
邱錦慌然作揖問道:“主公,您不是說過這名刺客是‘帝影者’之一嗎?他又有何種駭人聽聞的傳說?”
宋忠恕輕嘆道:“諸侯之間盛傳這位刺客,就是皇上年輕時遺落民間的兒子,聽說具有蒙古人的血統,如果謠傳是真的話,放眼天下還有誰敢動他?”
宋圖大吃一驚,脫口道:“這可是位準王爺呀!難怪毛驥會靜觀其變。”
邱錦下以為然,嗤之以鼻道:“主公,這不可能!哪有人肯讓自己的親生兒子,當一名出生人死的‘帝影者’?一定是有人故意放出風聲混淆視聽,令朝廷錦衣衛有所顧忌!”
宋忠恕撫髯微笑道:“所謂無風不起浪!你們可知道是誰放出這種風聲嗎?”
末圖和邱錦下約而同道:“主公,是誰這麼大膽?把皇上也牽扯進去!”
宋忠恕喟然長嘆道:“就是開國第一軍師——劉伯溫!”
宋圖和邱錦聞言傻瞪著雙眼,一時問說不出話來。
宋忠恕撫髯又嘆息道:“劉伯溫當年替皇上運籌帷幄,鉅細靡遺,算無遺策,他最瞭解皇上的大小事情,本爵又怎會不信呢?”
邱錦一瞼陰晴不定道:“主公,劉國師不是在十多年前……已然仙逝了嗎?”
宋忠恕微笑道:“這也是謠傳!在個把月前劉伯溫來找本爵敘舊,於閒聊中說出了這件皇室秘聞,所以本爵一接到這名刺客的密函,立即前來赴約。”
邱錦及末圖一默,面面相覷,默然以待。
邱錦突然渾身劇震,驚顫脫口道:“主公,刺客密函的內容……說些什麼?”
話剛問完,亭外守衛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只見展風馳背上背著一件長方型的布袋及一柄寶劍,肩膀扛著一捆粗繩索,一望即知他居然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