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離、郭子壽、於社堂三人聞言一默,真不瞭解他們在說什麼玄機。
敬陪一旁的“武昌侯”鍾必略刻下才打破沉默道:“本侯早已風聞這位刺客,就是皇上最親近的貼身護衛‘帝影者’,武功高強自下在話下。”
鍾必略望著高見賢欲言又止,臉色蒙上一層陰影不再講吓去了。
怎料鞏無機雙眼瞅著高見賢,又慨嘆道:“貧道曾遇上一位故人,他居然說這位刺客就是皇上年輕時流落民間的皇子,不知高千歲知否?”
高見賢本是和顏悅色,聞言卻瞼色驟變,沉吟了一下輕嘆道:“鞏掌門是見了哪位故人?你……也聽到這種傳聞?”
兩人的幾句對話令人震撼莫名,大家的眼神全集中在鞏無機的瞼上。
鞏無機臉色陰晴不定,苦笑道:“他是漢陽‘歸元寺’住持若愚老禪師,一個月前雲遊至武當山造訪貧道,這位和尚德高望重從不妄語,貧道自是信得過他……況且和尚是親耳聽到一位名聞天下、四方敬重之人講的!”
鄱宏烈看著高見賢笑容僵硬,即知事非尋常,迫下及待問道:“鞏掌門,又是哪個人饒舌淨講是非?”
鞏無機冷眼一瞪,淡然道:“是傳聞中,得道駕鶴仙去的天下第一軍師——劉伯溫!”
在座所有人等聽罷皆驚愕不已,個個都將眼神轉向高見賢。
高見賢肩膀顫了一下,本是僵硬的容貌展露出一絲懼色,隨即又恢復笑容問道:“鞏掌門也聽到這種荒誕不經的傳聞了,劉基已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百姓將他神化了。”
言下之意,表示了高見賢已然聽過這種傳聞。
鞏無機單刀直人道:“高千歲雖嘴裡不相信……但心中已生萬般疑竇!所以委託貧道必須生擒活捉這位刺客,要不然憑著錦衣衛的力量,哪會放縱一名刺客欽犯逍遙法外?”
高見賢尷尬苦笑道:“唉!官場遇到困難,就必須運用這種模稜兩可的手段,兩邊都不會得罪人,方能長保己身的安泰:尤其是皇帝的家務事,更輕匆不得,否則本座若處理不當,就要掉腦袋的!”
鄱宏烈也率直地插嘴講出自己的想法,道:“所謂‘帝影者’本是皇上最親近、最信任的人,不但不歸咱們錦衣衛管轄,而且持著御賜金牌有先斬後奏的權力,‘南北撫鎮司’有時候還得全力配合,這位黥客加是‘帝影者’叛出朝廷,皇上肯定會有密旨著咱們秘密處決,或者緝拿到案;但這幾年來並無動靜,而在咱們檔案中‘展風馳’只是胡惟庸的女婿,尚未歸案而已……如今又盛傳他是皇上流落民間的兒子,這種傳聞莫非是真的?否則依皇上的倔傲脾氣,早已密令咱們將朝廷叛出者就地伏法了!”
這番長篇大論講得頭頭是道,更令人感覺“刺客子鬼劍”是個十分燙手的山芋,一下小心就會被噎死了。
歐陽離真後悔收下了高見賢贈與的千畝良田,如今又不能吐出去,他靈機一動建議道:“掌門師兄,不如由咱們廣發武林帖,將這名刺客按個盜取武當及崆峒二派絕學,因此為非作歹成了殺人魔的惡名,言明必須緝捕公審,再行定罪,一則,不損咱們武當名門正派的威名;二則,將整個武林牽扯進這個案子中,事情鬧得愈大愈好,這種江湖大事,連朝廷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視而不見。”
高見賢笑呵呵地鼓掌附和道:“好!這正是本座最希望發生的武林大事,因為皇上當年全靠著江湖好漢起義,而且創立錦衣衛大都是採用當年立下汗馬功勞的江湖義士後代,雖說是酬傭,卻也是一種安撫,所以此計甚妙,爾等就大刀闊斧地去做。”
高見賢講完後,對鄱宏烈使個眼色,他立即從懷中取出一疊銀票遞給歐陽離,作揖阿諛道:“這是黃金二萬兩的銀票!自古所謂皇帝不差餓兵,這是前謝的酬金,爾等儘管放手去辦,事成後還有一筆為數可觀的後謝全。聽說刺客身懷一柄‘滴血劍’,而高千歲正缺一柄寶劍,請爾等謹記住這件事。”
有了錢,萬事圓,有錢辦得稱心事。
高勢如此,逼得武當掌門鞏無機不得不點頭答應,高見賢見風使舵,笑吟吟又道:“鞏掌門睿智!但此事關係重大,本座必須派鄱副座和你們同行,好隨時對本座傳達緝捕刺客的最新情報。”
歐陽離收得銀票入袋,臉色一沉道:“高千歲,江湖事就由江湖人來處理,鄱副座如果隨行的話,就如您所說的,只負責傳遞情報工作,但不得動用官方的力量,干預江湖人行事,否則把事情搞砸了,武當派可是會顏面盡失的!”
高見賢對著鄱宏烈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