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道聲“好”。
我指尖輕點海棠樹,本是無風,海棠卻紛飛了整個花府。簡西棠抓住一朵粉花,綴在我頭髮上,我往邊上靠了靠,他便也坐上了鞦韆。
“碎碎,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好啊。”
然後醒過來的我哭溼了枕頭。這只是一個夢,但我從來不會把我的夢僅僅當做一個夢,所以我有很長一段時間因為簡西棠而傷心,也自作主張的替他討厭著他所謂的花四哥哥,還在札記上很誇張的描繪了一番,寫了不少感想——其實我曾經有過未來做一個小說家的夢想來著,後來因為做了新的夢,也沒了耐心,便把這個夢拋之腦後了。如今再看見這棵海棠樹,還是和夢裡一模一樣的,還是有些驚嚇的,尤其是偷爬牆還被花墨髮現的時候。我瞪了一眼縮在一邊辦事不利的白團子,很豪邁的……暈倒在了地上,蒼天作證我只是想做個樣子而已,誰知道“暈”過去的時候天不時地不利,我被摔到了腦袋,很敬業的真暈過去了。
暈過去之後我又做了一個夢,看見蕭千恨和花墨還有顧平安等人都圍在我旁邊看著我,這種在我看來近似於壓迫的感覺讓我一個著急便睜開了眼……那些人還是圍在我身邊……也許這是一個難醒的夢中夢,我又閉上眼偏過頭打算積極探索這個夢。這時我突然聽見花墨和顧平安很著急的叫了我一聲,蕭千恨也在旁邊說我醒了就不要再睡了。難不成這不是夢?
我思索了一陣兒,猛的反應過來暈倒前好像還辦了件錯事,還被花墨當場捉住,要不要太不巧……巧……好像是很巧啊。
“十月雪?你認識簡西棠麼?”我看著花墨試探性的問。花墨的表情一僵,果然花府後院的海棠樹就是夢裡那棵,我的感覺還是沒有出問題,花墨明顯的也想到了什麼。
簡西棠對我說過十月雪這個名字是與他有關的,十月裡伴隨著大雪降生。
第十一章 悔麼?
花墨似是猶豫了猶豫,還是忍住了沒問我究竟知道些什麼。我側過身子,背對著他們,閉著眼緩緩說:“其實我知道他口裡的花四哥哥有五年之久了,沒想到是你啊。”這句話其實是很有哲理的,畢竟物質才是第一性的,在八歲以後今天以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花墨這個人,自然是不會想到簡西棠說的花四哥哥是他。
花墨聽到這句話更驚訝了,但是依然在猶豫。我乾脆甩了句“男女有別”,表示我困了他們不適合在這裡,那三人也挺有自知之明的離開了,花墨也被我的話挑的暫時忘記了我夜闖後院的事。我就當給花墨一個反思的時間好了。說真的自從知道他就是簡西棠說的花四哥哥便開始有一些排斥,不過我他要懲罰的是花筱,簡西棠說過花墨無錯。我也需要一點時間。
“我爹孃離開的早,我便一直寄居在花府,二叔和明月娘娘都很照顧我,十月雪與我同歲……我一直以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五歲的時候那個人出現了……我總要給明月娘娘報仇的……”
簡西棠說的“那個人”殺了花墨的母親顧明月,但是隻有簡西棠一個人看見了,花墨也不相信“那個人”小小年紀便能殺害自己母親,還對“那個人”極好。之後簡西棠和“那個人”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有四年,花墨便把簡西棠送回西泠魂簡家了。
我覺得我該找出“那個人”是誰,簡西棠提起“那個人”時的憤怒我感同身受,那裡面摻雜著懷念——對曾經的花墨和顧明月。
“碎碎,我不想再見他們了。也許像現在這樣會更好吧,何況我還要等著華胥。”
“西棠哥哥,碎碎會替你懲罰那個人的!”
那是我對簡西棠的承諾,我說過我從來不把我的夢僅僅當做是一個夢。也許沒有人可以理解,我曾經有多少時間就是靠這些似虛非虛的夢活下來的,她們看到的永遠都是調皮搗蛋無法無天的碎紅裳,那樣其實很累,因為那是我在努力維持的,我對絕望比對希望的感知更敏感,是骨子裡帶的悲觀。在那些夢裡至少我知道每個故事發生的時候與我無關,最後我可掌控結局。我說過我要替簡西棠懲罰“那個人”,說到便會做到,何況簡西棠對“那個人”的仇恨已經深深地影響到我了,這種影響是如果不實現諾言便去不掉的。
第二日寅時我便梳洗好,帶著白團子去了後院,花墨正坐在鞦韆上,海棠花朵朵飄落。
“花墨,你知道西府海棠還叫什麼嗎?”我覺得他應該感覺到我來了。
“解語花吧。”
我突然覺得簡西棠去西泠魂是個正確的,至少他遇見了華胥,顧明月還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