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資格坐在那裡?明明是她偷走了你的尊嚴、你的地位,你的一切,可她卻能心安理得的接受,甚至還能心安理得的讓你生不如死。”
嫻貴妃說完這席話,就又衝著臉色已經蠟白成一片的司馬婉笑了笑;那笑容裡,有對她的可憐,憐憫,還有那種讓司馬婉極為熟悉的諷刺和鄙夷。
由錦葵扶著的身子越來越冰涼,最後,司馬婉竟然覺得在這秋末的陽光中覺得渾身上下像是被冰封了一樣。
錦葵注意到主子的變化,生怕這時候主子會做出什麼事,忙壓低聲音小聲說道:“小姐,您千萬別受嫻貴妃的挑撥,她這是要借皇后娘娘的手鏟除你呢!”
“難道在你這個奴才的眼裡,我也成了那隨意被司馬媚揉圓捏扁的人物了嗎?難道,只有司馬媚能剷除我,我就不能害了她嗎?”司馬婉轉頭怒瞪著錦葵,壓低的嗓音裡有對現實的激憤和詛咒。
錦葵知道主子這是真正動氣的前兆,她常年照顧在司馬婉身邊,當然知道自家的主子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物;從小到大,主子就生活在家中的手心中,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沒有她搶不來的玩物;只要她一不高興,整個司馬府上下都要狠狠地顛一顛;可是,主子什麼時候才能明白,現在她們所處的地方不是司馬府,而是皇宮。
在這個皇宮裡,只有比自己更金貴的人,哪裡有比自己更低賤的人物呢?
看看這些在後宮中最受寵的后妃們吧,她們各個衣衫華麗、姿色無雙,隨便站出來一個都能將主子那自以為是的容貌比下去;可是為什麼主子依然看不清現實,總是覺得自己只要爭一爭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呢?她也不看看,這裡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想要爭的?可是又有哪一個真正的爭取到了?
想到這裡,錦葵忍不住抬頭去望向那片盛開的正燦爛的秋菊,心裡在明白什麼東西的同時已經徹底頓悟了:恐怕誰都沒想到,在這後宮裡什麼都不想爭、不想搶的那人,早已觸控到了帝王之心而不自知。
*
陳葉青半倚在後殿的貴妃榻上,一副慵懶舒適的姿態;自然是不清楚他的那些大小美人們在離開芙蓉宮後究竟又發生了什麼。
差不多兩個月多沒有回宮,這一回來就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再加上現在陳葉青懷了身子,更是要小心翼翼的照料著;幸好碧瑩除了哭的功夫厲害,這手腳也是麻利的;指揮著全宮上下的小宮女小太監們,同心協力、眾志成城的一致聯合動手,不出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將整個芙蓉宮上下收拾的妥妥帖帖,安置的妥妥當當。
所以,當黃梨從前殿跑進來,嚷嚷著說煜王殿下來的時候,陳葉青已經斜倚在貴妃榻上眯神了好一陣兒。
煜王殿下?趙煜?他怎麼又來了?
陳葉青自從經歷過塗虎城事件之後,真心就不想再跟那傻逼有任何牽扯聯絡;你說他現在都懷有二胎了,眼看著身子一天比一天不爽利,他還鬧騰個什麼心,在這倆兄弟之間微妙的生存著呢?
陳葉青擺了擺手,直接連頭也不回的說:“告訴煜王,就說本宮累了,在休息!”
“既然在休息,怎麼不好好的躺在床上,反而是睡在這裡?也不怕落枕嗎?”
陳葉青這話音剛落,就聽見那陣陣熟悉的聲音從前殿傳來,緊跟著,便看見趙煜那傻子扛著一張頗為眼熟的面口袋直噠噠的出現在陳葉青面前。
哎呦喂!這傢伙!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在裝瘋賣傻,他有必要還扛著那展面口袋嗎?
陳葉青嘖嘖了兩聲,不耐煩的從貴妃榻上坐起來,攏了攏身上的衣衫,神色寡淡的看向趙煜:“我說你就這樣進來,不怕撞見我正在換衣服啊?!”
趙煜揮舞了一下手裡的面口袋,以一副天真傻樂的模樣一笑,道:“撞見了又如何?反正我是個傻子!”
“啊呸!你要是傻,那全天下的人都是痴呆兒!”陳葉青對趙煜這副行徑實在是嗤之以鼻,當初他裝傻,那是要弄死趙禮不得已而為之,可是現在他又裝傻是個什麼意思?難道是為了觀一觀老子換衣服時的驚心動魄?
陳葉青不耐煩,又道:“趙禮知道你成天到晚都愛往本宮這裡鑽嗎?趙煜啊趙煜,咱倆能避一避嫌嗎?你說你一個名義上的小叔成天不待在自己的府裡安安生生的當那富貴閒散的小王爺,天天扛著面口袋往我這裡杵究竟是要幹什麼?你就不怕你哥頭頂上的紫金龍冠慢慢變成綠的咯!”
趙煜一聽這話,頓時就樂的開心的直笑:“王八,你現在真是越來越聰明瞭,你咋就知道我就喜歡往你著芙蓉宮裡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