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冰涼的手指從他的掌心中抽出來,舉起眼前的果子茶,對著他笑著說道:“今日是皇上的壽誕,臣妾怎會感覺身子不適呢?只是太久一個人窩在芙蓉宮裡不出來,難得如此熱鬧有些不適應,過一會兒就好了;皇上,臣妾如今有了身子,不好再喝酒,今日便以茶代酒,祝皇上福壽康泰。”
是啊!你小子可要好好地活著啊,就算是死也要等趙澈那小屁孩長大了,手握大權了,再放心的去找先帝爭論誰才是藍妃娘娘的真正老公啊!
趙禮見陳葉青的臉色恢復如初,又見他如今對答如流,就也相信他只是不適應這熱鬧的場面,微微一笑後,就端起眼前的酒水,與他手中的果子茶水杯輕輕一碰,徹底一飲而盡;那股瀟灑豪邁勁兒,居然比剛才夏鳳輕敬他酒的時候都要來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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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很快萬壽殿裡的每個人都酒足飯飽;看著那一張張發福富貴的臉上都開始閃現出酒後的紅暈,陳葉青頗有心情的眯著眼睛細細的欣賞著。
要不是這時本來伺候在外側的貝公公忽然湊到趙禮耳邊說悄悄話,陳葉青一定會繼續盯著趙禮兄弟們的媳婦亂瞟。
就看趙禮,本來端端正正、人模狗樣的坐在龍椅上欣賞著舞池中的舞娘舞姿,忽然被貝公公這麼一打段,臉色也稍稍的帶著一絲不悅;只是,在貝公公說完那些話之後,那絲不悅更是明顯的表現出來。
陳葉青沒有影一那偷聽別人牆角跟的本事,自然是什麼都沒聽著;只是看著趙禮行色匆匆的走下龍椅,眉心緊擰著朝著萬壽殿的一個小偏門走去。
這時,碧瑩突然湊上來:“娘娘,皇上這是去什麼地方呀?”
陳葉青捏起一枚醃製的蜜棗塞進嘴裡,嚼了幾口後又朝著小偏門望了一眼,道:“我怎麼知道,也許是……”說到這裡,陳葉青一下卡殼了!
是啊!趙禮身為今日的大壽星,他怎麼會半場離席呢?
如今,滿朝文武皆在此,自然不會是前朝之事;那麼,必然就是後宮了,可這後宮之中,除了他這個大老婆陪在身邊之外,其他兩個最受寵的小老婆那也是笑臉盈盈的側坐在一旁啊;除了他們這三個人,那就只剩下一個女人,能讓趙禮這般不顧禮法、任意妄為了!
哎呦餵我的藍妃娘娘啊!本以為你消停了幾天是看出些名堂了,原來你這不安分的小心思依然還存在著呢;這下可好,鬧出一個更大的么蛾子了!
陳葉青‘噗’的一聲吐掉嘴裡的棗核,把手一搭,就放在伺候在旁的黃梨身上;跟著慢悠悠的站起身,對上碧瑩的眼睛,道:“你在這裡等著,本宮去後面看看!”
碧瑩詫異的看著陳葉青,有些不願意:“娘娘,奴婢要跟著您!”
“跟著做什麼?外面那麼冷,還路滑,讓你在這裡等著有什麼不好;什麼都別說了,也別哭喪著臉,你站在這裡就代表了芙蓉宮,定要有咱們宮中的氣勢,知道嗎?”
陳葉青自從察覺到趙禮的離開有可能是跟藍妃娘娘有關之後,就決定要跟過去瞧瞧;不管怎麼樣,一個女人能讓皇帝扔下如此重要的場合孤身去見她,不管趙禮是否對她真的用了心思,可她藍妃娘娘也太過分了,簡直完全不將他這個皇后看在眼裡;既然這樣,老子也沒必要對著你這個半老徐娘的後孃客氣幾分;趙禮喜歡你,心疼你,那是因為睡了你,可老子又沒睡你何必手下留情;誰敢打這皇后寶座的主意,誰敢挑釁他皇后的威嚴,下場,絕對不會是明朗的!
但是,這件事必須小心進行,所以萬不可帶著遇事就慌的碧瑩;還是帶上黃梨靠譜點。
於是乎,就看這好好的萬壽節宴剛剛舉行到了一半,端坐在帝后寶座上的兩位最金貴的主子,一前一後的由人伺候著離開了席位。
在場之人,幾乎人人都發現了這一點,可是因為宴會沒結束他們自然也不敢隨意亂動,只是各個在心裡揣測,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能讓帝后二人齊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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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中
褪去了百花爭豔的御花園,光禿禿的就只剩下乾涸的樹枝和何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假山林立著。
黃梨扶著主子小心翼翼的走在打了一層薄冰的青石板路上,夜幕已然降下,可各處燃放的宮燈卻早已將這輝煌的宮殿照的如同白晝一般;所以,縱然是夜間走在這裡,也能看清楚十米之外的情況。
“娘娘,小心走著,路滑!”黃梨小心謹慎的扶著自家娘娘,睜大了眼睛盯著地面的情況,那副保護呵護的模樣,竟像是隨時做好了為主子去犧牲當肉墊子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