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兩支袖箭如利刀一樣同時刺穿那兩隻新燕,剛剛失去家園的新燕几乎連掙扎都沒有,便從空中墜落在地,徹底沒了生機。
待劉川處理完這兩隻燕子,就再次翻身躲藏到假山後面,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死死的守著主子離開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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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小莊園內
趙禮坐在一棵大大的花樹底下正與杜遷品茶賞月,忽然看見從外面負氣沖沖走進來的凌洛辰,趙禮從容淡然將手中的白瓷杯放下,轉眸淺笑般的看著凌洛辰滿眼滿臉的不滿和怒火。
“看來皇子殿下這幾天過的並不是很開心吶!”趙禮心情頗好的說著風涼話,尤其是那好看的眼尾微微一挑的動作,更是在貴氣中帶著幾分疏懶,更是刺激的凌洛辰差點大失方寸、暴跳如雷。
凌洛辰死瞪著眼前這還有閒心品茶賞月的趙禮,在將趙禮的話在心口咂摸了兩下後,一下就像是反應到什麼,立刻就怒視著杜遷,厲聲道:“你將我的身份告訴他了?”
杜遷很無辜的搖了搖頭,眼底深處卻是一片灰沉的說道:“殿下,草民可不敢隨意亂說什麼話,是皇上自己猜到您的身份,您若不信,大可以將這些天監視他的人叫來一問便知。”
凌洛辰倒不是不相信杜遷,只是想到此人出身江湖,雖說大有用武之地可畢竟不是他身邊真正的親信,本想著依照杜遷的話叫來屬下一問究竟,但是又考慮到這樣做怕是會寒了杜遷的心,這才在猶豫按捺下來。
凌洛辰冷眸看向趙禮,譏諷道:“本殿下倒是小瞧了你。”
趙禮哂笑:“不是殿下小瞧了朕,而是朕從來都是這樣霸道的存在。”
凌洛辰臉一黑,實在是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形容眼前的這個男子,明明已經淪落為階下之囚,明明此刻狼狽到吊著一個受傷的胳膊在胸口,可他依然能笑的如此雲淡風輕,甚至比在御花園之中還要冷靜從容;凌洛辰真不知道該是敬佩趙禮還是該憎恨趙禮。
跟趙禮過招,千萬不能給他帶的大失方寸,所以凌洛辰在安撫好自己不平的內心之後,走到一旁控制的圓凳上,坐下,道:“你就不好奇這些天前朝和後宮發生了什麼事?”
趙禮深邃的眼瞳中終究還是有些許波動的,畢竟,這裡面有他關心的人。
可是,根據趙禮對凌洛辰的揣測來看,他認為這個不怕死的小子就是個人來瘋,你越是在他面前表現的太在意,反而會中了他的下懷,所以趙禮儘量讓自己表現的輕鬆自如一些,又端起手邊的白色瓷杯,欣賞般的嗅了嗅杯中的茶香之後,才慢慢悠悠道:“一定是有人給你找不痛快了,這才讓你這樣暴跳如雷的出現在朕的面前;讓朕猜猜這些人當中會有誰,首先,戶部尚書絕對是逃不了的,這個小老頭兒最會欺負人,想必殿下在這段時間已經領教過不少次;其次,該是有朕的皇后吧,以前媚兒在朕身邊的時候,她就喜歡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朕的臭臉之上,朕越是表現的怒髮衝冠,她越是開心自得;至於這最後一個人,必也是逼得你不得不來找朕的人——裴毅!”
說完這最後兩個字,趙禮就對著凌洛辰那張已經黑的不能再黑的臉色稍稍一笑,尤其是在看見凌洛辰壓抑住怒火恨不得將他撕碎的表情時,趙禮更是覺得自己這些天受的煎熬也算是有些回報,最起碼,他在內心煎熬的同時,凌洛辰的內心深處也不好受。
“你知道裴毅會刁難我?”
凌洛辰幾乎是從嗓子眼將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尤其是在說出‘裴毅’的名字時,那副恨不得將裴毅凌遲處死的樣子真的是一點都不隱藏。
趙禮輕輕地用沒受傷的手去揉自己略帶僵硬的肩膀,聲音溫溫涼涼的:“江北出現官場舞弊,裴毅是朕欽封的主審官,江北的一切動態他都必須向朕事無鉅細的一一交代;當初朕給裴毅說過的話,想必他也在深謀熟慮中悄悄進行;而今朕的身份被你代替,你根本就不知道當初朕與他說過什麼,所以幾番交談下來他察覺出異樣,你也有些坐不住,這才匆匆來到這裡見朕,不是嗎?”
凌洛辰不得不佩服的看了眼趙禮,“不愧是當初擊敗蕭家,在眾多皇子藩王中脫穎而出登上帝位的人,趙禮,本殿下真的是越來越欣賞你。”
“千萬不要對朕有太多的仰慕之情,因為朕知道,你越是對朕心生敬佩,你就越是容不下朕,朕還想多活兩天,看一看這院中的花樹和頭頂上的皎月。”
凌洛辰才不會將趙禮這樣調笑的話聽在耳中,想到自己專門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從趙禮的口中翹出些什麼,卻沒想到趙禮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