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被這殺人不眨眼的儈子手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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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外官道上,一隊飛馳的人馬如閃電般一閃而過。
就看帶頭之人渾身上下都被一身雅黑色的長麾包裹著,高大頎長的身材如世間最完美的線條不斷起伏在渾身通黑的馬背上;寒冷的北風呼呼的颳著,可就算是這樣也無法影響他一眸一動間的風采,緊抿的薄唇帶著一股倔性,微擰眉心難以遮掩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焦躁之氣。
而跟在帶頭之人身後的人馬,雖然已經被刻意裝扮過;可那本是高手的氣息卻是怎麼也無法隱藏的。
秦戰一直緊貼在皇上的身後,身下的馬兒從離開皇城的那一刻就在路上賓士;前後大約已經大半天過去,縱然是上等的大宛良駒,此刻也有些吃不住;馬鼻子裡不斷傳出馬兒粗喘的氣息聲,跟在身後的手下的臉上也沾染了風霜;雖說大家都是武藝高強、身經百戰之主,可畢竟在這大寒天趕路,就算是塊鐵,也快凍透了;更何況是皇上那金玉般的身體。
秦戰跟在後面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一咬牙,馬鞭在馬背上狠狠地甩了兩下,馬兒吃疼更快的奔跑了幾下,終於在一個拐彎的地方追上皇上坐騎。
秦戰拿下頭上的黑色兜頭帽,扛著跟刀子似的北風朝著皇上喊道:“主子,咱們還是歇一歇吧;大冷天的趕路如果熱量儲存不夠,會出大事的。”
趙禮聽見秦戰的聲音,自然也清楚秦戰的話很有道理;畢竟冬天趕路跟其他季節趕路不一樣,光是那份刺骨的冰冷都能讓人受不住,更何況他們從京都出來到現在都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是該好好歇一陣了。
可是,只要一想到他若是多停留一會兒就會離那個女人距離越遠,他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樣,火辣辣的疼痛實在是難以忍受。
秦戰看皇上濃黑俊美的眉毛上都沾上了冰碴子,甚至連睫毛上都染上了冰雪之色;可就算是這樣,這位主子依然是硬扛著不肯說話,看樣子,是要把自己的極限都拿出來!
身為一個忠臣,秦戰不得不在這個時候顧忌著自家主子的安危,他是個粗人,比不上裴毅來的能說會道,所以也只能撿著自己能想到的好話,再一起開口勸說道:“皇上,臣知道您心裡想著皇后娘娘,可是皇后娘娘已經消失一天一夜,現在就算是咱們馬不停蹄的去追趕,恐怕沒個日子根本無法追上;以後還有更大的苦等著咱們吃,如果不把身子養好,一次性用透支,可就真的在後面的行程中耽誤了大事!”
趙禮心思一動,轉頭就去看秦戰。
秦戰說的沒錯,越是在這個時候,他越是必須要穩下來,不能就這樣亂了方寸;如果追到那幫匪賊,恐怕還有一場惡戰,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勞累過度。
想明白這些,趙禮就慢慢的停下馬速;跟在後面的禁衛軍們也發現了皇上的速度慢下來,各個也跟著拉緊馬韁繩,控制著身下的坐騎漸漸將速度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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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的趕路,很快就讓陳葉青有些吃不消了。
因為豆芽菜勉強算得上是個早產,再加上陳葉青這身子竟然不知出了什麼問題,居然不出奶水;於是,這與凌洛天回合的隊伍中經常出現趙煜和夏鳳輕輪換抱著一個哇哇大哭的奶孩子不停地哄弄的場面。
小白貓說的那句話終於在事實的證明下印證了他的正確性;果然不出三天,這本來還紅雛雛、皺巴巴的肉蟲子就跟一夜之間被人換了一樣,渾身上下都是白嫩嫩的一片,圓圓的跟黑葡萄似的眼睛也睜開了,粉雕玉琢、嬌小玲瓏的模樣讓人一看都能笑出來。
陳葉青看著襁褓中的女兒,一時間心情很複雜;不愧是趙禮的種啊,瞧這基因突變的;一會兒能醜的把人嚇哭出來,一會兒又漂亮的跟畫像中的觀音童子似的;也難怪先前還十分嫌棄豆芽菜的夏鳳輕都忍不住湊上前,經常心情很好的和趙煜一起鬨豆芽菜玩。
豆芽菜是個很聽話的小姑娘,只要沒尿溼尿布和不餓肚子普遍都會睜著圓乎乎的眼珠子好奇的看著圍繞著她轉的兩個怪蜀黍,甚至有的時候攤上豆芽菜心情好,小姑娘還會咧著沒有牙齒的嘴巴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那笑容乾淨的,就跟能融化世上最冰冷的堅冰一樣;夏鳳輕最喜歡豆芽菜笑了,只要一看見豆芽菜咧著無齒的嘴微微笑著的模樣,這孫子就跟被人拽了尾巴似的,上躥下跳不說,還二傻的拿出自己珍愛的扇子不停地撲騰著玩。
面對這一幕,陳葉青表示的很淡定;都說男人喜歡閨女,反正這句話落在他身上沒多大感覺,因為當初為了生豆芽菜他吃盡了苦頭,就算是喜歡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