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聽到,那孫子他要造反了他。”
“那也不能啊娘娘!”碧瑩已經哭的直達哭隔了。
“為什麼不能,萬一神不知鬼不覺的被藍沫兒這枕頭風把咱們又重新吹回到冷宮裡,到時候連當面罵醒趙禮的機會都沒有;反正他現在又不會動我,發洩一陣是一陣!”陳葉青現在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自從知道藍沫兒有望從琉璃宮中出來的那一刻,他的世界早就顛三倒四、一片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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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禮從芙蓉宮陰沉著臉出來,只是並未直接走出宮門大步離開,而是隻帶著貼身心腹小貝子在一個迴廊的轉角處一個轉身,悄悄地拐進位於正殿最近的小暖房中;此處往常只是用來做伺候在正殿中的宮人的歇腳之處,只因主子們都是住在正殿之中,有的時候不需要那些奴才們伺候在身邊時,為了防止主子們突然傳喚,這才在正殿旁邊留下了這間小暖房,為的就是主子們一召喚他們就能立刻聽見。
只是如今此處,卻無一個奴才敢靠近一分,趙禮親自動手撩起簾子直接走進小暖房,回頭時看了眼欲要跟進來的小貝子:“你站在這兒守著,不許讓任何人打擾。”
小貝子剛才被帝后這一怒一吼早就嚇得魂不附體,此刻聽到皇上這樣的安排,自然是忙聲應道,不敢有任何忤逆之意。
趙禮走進小暖房,就看這間通常只是下人們呆的地方倒是顯得極為乾淨,因為好歹也是芙蓉宮裡的小房間,裡面的擺設和該有之物倒是一樣不缺。
而早已等候在此處的人,在看見趙禮一走進來就忙站起身,撩起身前的衣襬便跪在地上:“臣裴毅見過吾皇萬歲。”
“起來吧!”趙禮看不出喜怒的走過裴毅,坐到早已被火龍燻蒸的極為暖和的軟墊上。
裴毅神色平靜,慢慢的站起身,接著就親自為眼前的天子倒了杯茶,將青白色的茶杯送到帝王手中時,開口說道:“皇上可是在生皇后的氣?”
“朕氣她做什麼?明明就是朕故意惹得她火氣亂冒,被罵成這樣也是咎由自取!”趙禮接過裴毅遞上來的茶水,淺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裴毅,朕要你留心在這裡等著,經過剛才那一番,你怎麼看?”
裴毅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眼前天子的神色,心裡揣摩著這話究竟要怎麼說;說實話,剛才在他聽見皇后用那樣大逆不道的話怒斥皇上的時候,他差點都在小暖房中坐不住;要知道這天下間,敢在眼前這個男人面前放肆的人,不是早已發配邊疆就是已經變成鬼魂,縱然皇后再得寵,那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只是再一想他們的用意,裴毅終究還是穩住了。
“臣想先問皇上一個問題。”
趙禮側目:“你怎麼開始跟皇后學了?什麼話都沒說就先讓朕回答你們問題。”
裴毅笑了笑,不做他語。
趙禮沉眸看著裴毅,長舒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行,你問吧!”
裴毅站定,道:“皇上為何要這樣故意試探娘娘?在臣看來娘娘雖然有時言語無狀,可她終究只不過是個口直心快的人;皇上若是真的信得過娘娘,何不親口去問她自己心中的疑惑,想必娘娘定會替皇上解答。”
“你認為朕沒試過問她嗎?每每提及此事,她不是藉口拖延就是找個話題叉開,從來不告訴朕實情;朕心裡看重她,想要知道一句實話,她究竟是誰?真正的司馬媚到底去了哪裡?”
裴毅眼角一跳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心裡在為這個幾乎已經無所不能的天子默默地嘆了口氣:原來就算是能呼風喚雨的人,也有屬於自己的無奈。
看裴毅一臉同情的看著自己,趙禮不覺有些苦笑,何時他趙禮竟淪落到這種地步,為了一個女人憂心至此。
“朕讓你好好觀察著她,你可看出從中的古怪和線索?”
裴毅看皇上問起此事,自然是不再隱瞞,仔細分析著說道:“臣覺得,一個人的心性就算是受再大的刺激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完全不論不類的狀態,甚至有些離經叛道的感覺;皇上一直懷疑真正的皇后娘娘已經去了,可又苦無證據,但眼前的皇后又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不管是容貌還是身上的胎記幾乎是一模一樣,一個人再像也不可能像的如此巧合;所以臣認為,現在的皇后依然是過去的那個皇后,只不過……”
“只不過像是性格換了個人!?”趙禮迫切的追問出聲。
裴毅聲音一頓,肯定道:“像是性格換了個人。”說到這裡,裴毅看向有些不解的皇上,接著問了句:“皇上可相信這世上會有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