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臣女絕不敢戲弄皇后,更不敢無視法度,任性而為。”
陳葉青眼睛一眯:“可在本宮現在看來,你就是這個意思。”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我家小姐真的沒有半分不敬之心啊。”雪玲終於忍不住了,跪行到陳葉青膝前,就是一陣求饒告罪的磕頭:“娘娘,我家小姐是有苦衷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是萬萬不會進宮,更不會以此事來叨擾娘娘貴體。”
沈晨晨看著忽然衝出來的雪玲,生怕皇后會將怒氣灑到雪玲身上,忙出聲制止:“雪玲,快回來,是我與皇后娘娘在說話,礙著你這個奴才什麼事;沒大沒小,看我回去不打你。”
雪玲眼眶中的淚滾了出來,回頭看了眼明顯擔心自己安危的小姐,“小姐,就算是您回去拿著鞭子抽死雪玲,雪玲也要將事實的真相告訴皇后娘娘,讓她知道您本無心這後宮之中的榮華富貴,更不敢存了戲弄不敬之心;如果不是表少爺逼婚上門,您也不會選擇進宮避禍。”
說著,雪玲就又衝著陳葉青磕頭道,“皇后娘娘,您大慈大悲,後宮裡很多人都說您是菩薩心腸,平常連身邊的奴才都捨不得罵上幾句;我家小姐只是性格爽朗直率,不肯將事實真相隱瞞皇后,所以這才選擇在您面前坦白一切;小姐這麼做,也是因為相信皇后娘娘您啊;求您息怒,問清楚事情的真相後,再來斷定我家小姐是否犯了大錯,是否戲弄了皇室。”
陳葉青被雪玲這一哭一喊的,鬧得腦仁都開始發疼了,
本來騰起來的那點怒火,也因為雪玲臉上的淚水熄的差不多了;要不說這女人的眼淚就是天下所有男人的軟肋;就算是他變成了一個比平常女人還要有女人味的偽娘們,此刻瞧見這清秀的小美人在自己腳下哭成這樣,陳葉青一時還真有些不忍。
陳葉青瞥眼看了眼碧瑩,道:“你去將這雪玲丫頭扶起來,跪在這裡又是磕頭又是大哭的,還真真讓人心疼。”說完這句話,陳葉青又看了眼明顯露出不安表情的沈晨晨,沒好氣道:“你也起來吧,沒想到你這丫頭片子是個衝動的直腸子,身邊倒是養了一個能說會道又肯為你赴湯蹈火的忠心奴才。”
雪玲剛被碧瑩扶起來,沈晨晨就忙走上前,扶住了面帶淚水外加有些腿軟的雪玲。
沈晨晨心知肚明,依照雪玲這膽小的性格,如果不是真心想要護著自己,恐怕這小丫頭也不敢衝到帶怒皇后的面前說出這樣一番話;想到這裡,沈晨晨就感激的抱緊了懷中的雪玲,悄悄地在雪玲的耳邊連聲好了好幾句對不起和謝謝。
陳葉青渾身發懶的靠在身後的軟墊上,身下的竹塌清涼舒適,就這樣隨意的靠著甭提有多愜意,但是現在,陳葉青除了滿心的好奇和淡淡的疑惑之外,什麼享受的感覺都沒有。
“剛才你的丫頭說,你被人逼婚上門?”陳葉青怎麼也不相信像沈晨晨這樣的女人也會被人逼婚,依照這姑娘的虎虎生風勁兒,若是這世上真有人敢對她逼婚,她還不一鞭子上去抽死那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沈晨晨既然來了,也不好在隱瞞皇后娘娘,再說了,此刻她只能說實話,要不然真會被扣上大不敬的罪名。
沈晨晨扶著雪玲站好,本來青春洋溢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超乎年齡的苦悶之色:“娘娘有所不知,臣女真的是被人逼的沒有了法子,這才選擇答應了宗親府選秀,希望能夠進宮避禍。”
陳葉青眉角一揚,安靜的聽著沈晨晨的敘述。
原是性格再爽朗灑脫的妹子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回顧史,別看沈晨晨如今是多麼的自由瀟灑,可這小小姑娘的心底深處,卻是十分敏感脆弱、可憐可惜的。
沈晨晨幼年喪母,雖說上有姐姐父親照顧,但不全的家庭終於還是給她幼小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創傷;更何況,她的母親還是因為父親當年喜愛的一個婢女而死。
話說當年沈文墨那也是文質彬彬、才高八斗的大才子,在其躋身朝堂博得功名之後,便迎娶了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金氏,金氏秀外慧中,聰明善良,與沈文墨成婚之後夫妻二人也算是鶼鰈情深、相敬如賓,沒過多久便有了自己的大女兒,就是沈晨晨的親姐姐。
沈文墨是個才情了得的人物不假,可就是這樣一個大才子卻沒有平常才子身上的風流之氣,所以在金氏進門之後,沈文墨並未圖紅袖添香,學著平常大儒家和官宦之家那樣納娶幾房小妾,天天守著自己的嬌妻,過著平凡而簡單地生活。
但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永遠都淳樸幸福的生活,在金氏進門五年之後,因為金氏一直生不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