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嬤嬤看沈晨晨這模樣卻是有些不太和規矩,在沒有真正的證據出現之前,誰也不敢說這沈姑娘會是兇手,被送到儲秀宮裡的秀女,將來很多人都是要出人頭地的,這個時候留幾分人情,不要將面子拉的太狠會比較好。
管教嬤嬤回身對著跟來的宗親府的人低語了兩聲,就看宗親府的人猶豫著點了幾下頭之後,管教嬤嬤這才對著沈晨晨說道:“那老身就先帶著人退出殿裡,請姑娘穿好衣物後立刻出來。”
沈晨晨規規矩矩的一福禮,道:“多謝嬤嬤!”
看著這幫來勢洶洶的人剛一退出去,沈晨晨就覺得自己的後背上佈滿了冷汗。
此時,反應過來的雪玲撲撲騰騰的跑上來,拉著沈晨晨的手就是一陣驚慌:“二小姐,剛才嬤嬤說是有壓勝之物?天哪,那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宮裡。”
沈晨晨冷笑一聲:“那種東西為什麼不能出現在宮裡?你忘了,越是金貴的人越是忌諱別人在背後詛咒他,所以,在後宮這種地方,厭勝之術是最好也是最無往不利的狠毒手段;自古以來不知有多少人是毀在這種東西上的。”
雪玲心裡一慌:“那我們該怎麼辦?”
沈晨晨拉住雪玲顫抖冰涼的手,聲音一沉:“你慌什麼,這東西又不是我們做的,有什麼好心虛的?現在真正心虛驚慌的人,應該是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說到這裡,沈晨晨便快速從櫥櫃中拿出一件竹青色的勁裝穿在身上,剪裁的利落漂亮的勁裝包裹在沈晨晨高挑性感的身子上,襯得她整個人猶如生站在峭壁岩石上的古松,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倔強和堅強的力量:“雪玲,你聽我說,趁著我出去拖住管教嬤嬤和宗親府的空檔,你趕緊去一趟芙蓉宮,請皇后娘娘來。”
雪玲一聽說要去請皇后娘娘,整個人都軟了:“二小姐,奴婢只是一個小丫頭,怎麼請得動皇后娘娘;況且這個時間去請人,奴婢怕是連芙蓉宮都靠近不得吧。”
沈晨晨知道雪玲膽小,可是這個時候由不得她再膽小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一切都是蕭意那個丫頭片子搞的鬼;蕭意背後站的可是太后,如果讓蕭意的計謀得逞,恐怕她會死無葬身之地,在後宮之中,唯一能夠跟太后唱腔的人只有皇后;現在這種情況,只有皇后能夠就她。
沈晨晨抓緊雪玲的手,逼得雪玲不得不抬頭望著她:“雪玲,我知道這麼做讓你很驚慌,但是你一定要聽我的;蕭意來者不善,如果在這個時候蕭太后再跳出來,恐怕不止我,儲秀宮裡其他跟我站在一起的秀女們都會被她們這對姑侄倆藉機剷除;後宮這種地方殺人是不見血的,好在這個時候她們將目光盯上了我,沒有留意你。”說到這裡,沈晨晨就從懷裡摸出一塊玉佩塞到雪玲的手心之中,眼含迫切的說道:“這塊玉佩乃是我沈家家傳之物,如今爹爹是太子恩師,他經常出入皇宮為太子授課,想必在宮裡也是有一兩個熟悉的人;你拿著這個玉佩,路上若是碰見有人敢攔著你,你就說你是沈家的人,他們若是不信,你就拿出這個玉佩給他們看,想必看在父親的面子人,有人會買咱們的賬。”
雪玲跟在沈晨晨的身邊,自然知道自家小姐若不是被逼急了,自然不會叫她去做這樣的事情;看來,小姐真的是招惹上麻煩了。
想到這裡,雪玲就開始脆弱的哭起來,甚至還不顧身份的開始唸叨起沈晨晨:“二小姐,奴婢早就跟你說過,蕭意不可招惹,你偏偏要去當那個刺頭,現在好了,人家開始這樣欺負咱們,保不齊連小命都要丟掉。”
跟雪玲的脆弱和膽小相比,沈晨晨卻是在微眯的眼瞳裡露出了一道精光:“丟掉小命?我看不盡然,以前還以為她是個能沉得住氣的,那時候我還擔心她一直這麼縮著,想繼續找她麻煩都不好下手;但現在看來她也不過爾爾,只要她敢跳出來跟我拼,我就不愁沒機會抓住她的小尾巴。”
雪玲在這裡揪心擔心的一塌糊塗,沒想到二小姐卻是一副樂天派的樣子;她忙草草的將衣衫穿在身上,拿好了小姐塞給她的玉牌,從窗戶翻身出去,一溜煙就跑了個沒影。
看著雪玲的身影消失在清晨的第一道曙光之中,沈晨晨站直腰板,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將蛟龍鞭別好在腰胯之上,長腿一邁,推開殿門,大步凜然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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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秀宮的院子裡,早已聚滿了被緊急叫起來的所有人;還能看見幾個膽小的秀女被這陣仗嚇得瑟縮成一團,隱約之間似乎還能聽見隱隱的哭聲。
沈晨晨目光閃了閃,在掃了一眼眾人之後,最後清冷的目光停頓在一個淺粉色的人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