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好多了,但還是收緊身上的披風,把自己裹嚴實了。
“哪有不同,是你自己不同了。”胤禛白了她一眼,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想想也給蘇荔滿上。胤禛倒不著急了,蘇荔肯坐下來談就是好現像了。
蘇荔想想點點頭,是啊,總會說誰變了,誰怎麼著了,其實都是自己的心態變了,因為自己變了,卻不自覺還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也對!進府時的我就是個夫再嫁,卻沒想到再嫁還能嫁到皇家,那時我誠惶誠恐,加上老爺子不待見,能活著就不錯了,喘口氣都要小心翼翼,怕礙了別人的眼。再看看現在,自己都不待見了,太張揚、太潑辣了。”蘇荔認真、坦然的說道。
這是回府兩個多月來的反思,人只有閒下來才會想事,把過往的種種在腦中翻來覆去的思慮,突然發現自己不是變膽大了,而是傻膽大了。像鴕鳥一樣,以為把頭埋在土裡就沒人看見了。說什麼總不過是個‘死’字,天天把死字掛在嘴上,其實還是怕死。
回了府。前後兩月。雍親王府死了五個人。除了那位被胤禛‘揚刀立威’地老媽子外。其它四人怎麼死地都只是劃上了一個無言地句號。福宜是皇孫如何?只能報病亡。那三位被說成顧念舊主。不忍相離。被厚藏了。看看他們。蘇荔明白了。原來死真地很容易。無聲無息讓人抓不到任何地把柄。自己憑什麼保護兒子、女兒?可是讓她低聲下氣地向胤禛示好。她卻拉不下臉。她一直在尋找機會。而今天似乎是好時機。
胤禛深深地看著她。她第一次把‘夫再嫁’說得這麼平靜。這麼坦然。不再介意了。因為不介意了。於是她自己也可以再提了。這代表什麼?胤禛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還是配合地笑了笑。
“原先地你只想找個院子混吃等死。富裕地活到地老天荒。那時地你真地可愛。”胤禛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決定放下戒心。好好和蘇荔談談。她好容易坦然地想跟自己聊聊。此時氛圍又如此之好。似乎也找回些從前地感覺了。
“烏雅老太太把我送到皇家一是賠罪。二也是覺得我是個安分地。找個小院子。有運氣生個兒子養老。沒運氣也能安安生生地混吃等死。那時我
著。而且運氣也不錯。我有了兒子、女兒。其實如果E子裡管管孩子、做點吃食。我們應該會一直過得不錯。”
“後來變了,為什麼?”胤禛點點頭,曾經的種種歷歷在目,那時的蘇荔多麼依賴自己,而此時,蘇荔卻和自己平起平座在一起對等的交談。
“姐姐把我帶進了外書房,我想逃開,你卻拉住了我。那是你第一次疑我!”蘇荔苦笑了一下,輕嘆一口氣,“我從不想參與你外面的事,你是男人,你一直做得很好,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再說你什麼性子你不知道啊?不管你,你生氣;管你了,你會疑,其實咱們最終走到這一步就是那時埋下的禍根。”
“你怪我?”胤禛瞪著她,他記得,那是一廢太子之前,就在外書房,那天蘇荔精準的把握了老爺子的脈門,那天對胤禛來說對蘇荔兒也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可現在蘇荔卻把他們之間的芥蒂一下子推到那時,也覺得不平起來。
“不!我自己也有問題,如果那天我堅持躲開,或者說當什麼也沒聽見會好些。我一直很羨慕耿姐姐,我喜歡她的生存狀態,安穩的過自己的日子,不會有人找她的麻煩。永遠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腦袋是不是安全。但其實我做不了她,我性子太烈。”蘇荔直言不諱。
“為什麼不乾脆說你自己有野心?你要為寶寶爭出身,你想與我分庭抗禮?這些年你做這麼多事,不是一直在向我表明,你即使不靠我,你也能過得很好?”
“四爺,那時我還沒生孩子!”蘇荔有些無力,但也很快點點頭,她同意一部分胤禛的觀點,“說什麼不靠你,我也能過得很好,那是騙人騙已的鬼話。我其實一直明白,如果不是頂著個雍親王側福晉的名頭,我什麼也做不了,說大點,可能都死了一百次了。大家給我面子,其實是給你面子,給我身邊的寶寶面子。你說得沒錯,這兩年我是努力的在為寶寶掙出身,但不是出於野心,還是因為腦袋。你我指不上了,只能指著兒子,寶寶地位越牢靠,我和心肝就越安全。”
“為什麼指不上我?我虧待你們了?”胤禛又跳了起來,雖然知道蘇荔能說出這番話來就是真的在向自己坦誠相待,可是還是鬱悶。她剛剛自己說了,沒有自己,她死了一百次了,現在又來怨恨自己指望不上,女人的邏輯真可怕。
“可是你也沒保住我們?有事時,你一直想讓我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