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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裡,沉悶一響,右手鬆開長戟拼命朝向半空,像是要努力抓住即將飛逝的生命,而後軟軟地垂落在胸前。

靜。靜得能聽見一根銀針掉地的聲響。

許多人一口長氣還沒有吐完,對決已結束。地上躺著三具失去生命的死屍,其中兩具身首分離慘不忍睹。而在片刻之前,他們還曾經滿懷信心與殺機地站立在這座大廳裡,準備與那個年輕人決鬥。

人們睜大眼睛,望著霍去病漫步過幽長的殿宇,走到蘇飛屍體前俯身拔出飲雪。眼裡的神情如同看到了一個轉世的惡魔,從心底裡升起絲絲寒意。

“好刀法,小王大開眼界!”一聲喝采打破難堪的死寂。劉遷輕輕鼓掌滿臉笑容走到霍去病身前,卻又不敢過分靠近。從這個年輕人身上釋放出的那種寒意和可怕殺氣,讓從來都是無法無天的他也感到膽寒。

霍去病臉色的血色漸漸退潮。剛才的搏殺乾淨利落,看似輕易,其實他已全力以赴。每一個步驟,每一個變化,在出手之前早已計算到精確的極致。哪怕有一點環節上出現差錯,就不會是現在這個結果。

“父王,兒臣推薦霍公子為王府總教習,食俸一千兩百石!”劉遷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向淮南王保薦道。

劉安驚魂未定,傻傻地看著血泊裡的三具死屍,幾乎面無人色。

聽到愛子在對自己說話,他才如夢初醒,所幸沒發出牙齒打顫的聲響。

“準、准奏!霍卿家,從這刻起你便是王府總教習,專管本王禁衛操練!”

“恭喜父王獲得一位蓋世良將!”劉陵喜孜孜起身恭賀,掩飾不住她的得色。

“來人,把這三具屍體拖出去!”劉遷朝殿上的侍衛喝令,目光掃過腳前的蘇飛,仍不解氣地吐了口唾沫道:“呸,咎由自取!”

他已經完全相信了霍去病剛才對自己說的那句話。自己和大哥劉不害不和,人盡皆知。劉不害有意取代自己爬上世子寶座,同樣也不是什麼秘密。

只是沒想到蘇飛表面上效忠自己,暗地裡卻倒向了劉不害。難怪他會特意寫信給自己,如果剛才站在霍去病對面的是他而不是蘇飛等人——劉遷打了個寒噤,不敢繼續往下想。

屍體很快被清出大殿,血跡也被處理乾淨。人們紛紛向霍去病祝賀,恭喜他榮膺王府總教習。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失敗的死者總是很容易被人遺忘。人們能夠記得的,往往是勝利者得意的笑容。

然而霍去病的笑容還是那樣懶洋洋地掛在嘴角,一點也看不出得意,就像剛剛踏入淮南王府時那樣。但稍有不同的是,王府裡已多了三具屍體。

“伍先生!”劉安像是想起什麼,轉頭對身側的一個門客吩咐說:“請你幫霍卿家安排一棟清靜的宅院,丫鬟傭人一律配齊,費用從王府開支。”

那被稱為“伍先生”的門客欠腰應諾。

他五十歲開外,半黑半白的頭髮披散到肩膀,遮擋住大半個臉龐,面容奇醜、神情猥瑣,披著一件土黃色的法袍,前後印有黑白二色的太極圖案,應是一位效命於淮南王的陰陽師。

劉安又似想到什麼,對霍去病道:“霍卿家,你趕緊沐浴更衣,出席今晚本王為陵兒和你接風洗塵的家宴。”

霍去病笑了一笑,滿不在乎地收刀入鞘,向淮南王略一欠身。

第三章 霸王會

翌日,天剛剛亮出一縷魚肚白,劉陵的馬車便來接霍去病前往南校場。

同行的還有負責向王府禁衛宣佈新任命的伍先生。這差事本該是世子劉遷的,但誰都知道他不可能起那麼早,通常丟給伍先生了事。

三個人抵達南校場時,一千六百名禁衛官兵已整齊地在那列隊等候。

伍先生首先宣佈了淮南王親自簽署的任命狀,然後將霍去病引見給禁衛將領。接下來依照慣例,霍去病登上點將臺,多少需要說一些就職感想。

但他卻像什麼都不懂似地轉頭問伍先生:“在這南校場中,所有的禁衛操演是否都是我說了算?”

伍先生微怔了一下,深陷在眼眶裡的暗黃色眸子閃過一縷不易被人們察覺到的光芒,頷首道:“你是總教習,操演的事當然是你說了算。”

霍去病又問負責軍法的執法校尉道:“如果有人不遵號令,我是否有權懲處?”

執法校尉老老實實回答說:“是!不過您的權力僅限於操演,其它時候禁衛軍各營仍由所屬將官指揮。”

劉陵見狀,有些替他擔心起來,說道:“霍總教習,你有問題儘管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