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沉了數丈。頭頂的湖水此時重又合攏,漸漸將他的身影吞沒。
眾人留在湖岸邊注目觀看,由於湖水混濁,視線受阻,已無法看到霍去病在水下活動情況。當下各自開展靈覺,緊緊追鎖他的身形。
下沉約有十餘丈,霍去病心頭警兆突起。周圍的湖水倏地急旋,像是被激醒的怒獅般狂野咆哮。伸手不見五指的水下驟然亮起十數道綠光沖天而起,向他齊齊攢射而來,卻是掩藏在湖底的禁制發動了。
霍去病早有防備,體內九陽龍罡流轉蒸騰,幻放出濛濛紅光,七條赤龍昂然躍升,盤旋在身軀左右。那一道道綠光與赤龍迎頭激撞,迸射出耀眼光華,即使在岸上的人,也能清晰聽見那不絕於耳的轟鳴。
金不炎舔舔嘴唇偷偷打量金峨,只見她微合雙目玉手低垂,絲毫沒有打算出手的意思。不禁心中懷疑這丫頭是否有意藉此機會消耗霍去病的功力,好在稍後的九鼎爭奪中佔據主動?
與此同時,湖底閃現的綠色巫光越來越多,猶如狂風驟雨般地朝著霍去病發動猛攻。霍去病也不催促上頭的金峨,驅動七龍護持周身,任憑綠光不知疲倦地兇猛轟擊,始終神態自若巋然不動。
大概有半盞茶時分,湖底顯現的綠光數量不再增加。金峨猛然睜開雙眸,藕腕一振低喝道:“咄!”
一對纖手中似變戲法般打出數十道金光閃閃的巫符,化作一束束電光射向水底。
但聽“轟轟”巨響不斷,一道道巨浪從水下掀騰而起,直衝出二三十丈高,夾雜著絢麗多姿的金綠各色光芒,此景動人心魄,無比壯觀。
過了會湖水慢慢恢復平靜,水底泛動的綠芒也完全消失,顯然禁制已破。
金不炎笑道:“看來峨郡主對巫域之行早有準備,那我也大可放心了。”
金峨看著金不炎滿臉假笑的模樣,心生厭惡,故意把頭一扭不去理他,說道:“好啦,我們下去吧。”
李敢從一開始便默不作聲地站在她的身後,聞言小聲問道:“你要先歇會麼?”
金峨搖頭道:“走吧,別讓那傢伙在水下等久了。我可不想聽他陰陽怪氣地興師問罪,那神氣就像誰欠了他金子似的。”
岸上四人下到水中,霍去病已在湖底等候。金峨的腳剛一踏實,猛感身周水波微動,從湖底叢生的水草後赫然冒出十餘條人影,二話不說向眾人襲來。
她左手一掐法印,祭出困形咒,那些巫妖的修為遠遜於四大天巫,登時身形凝滯不能動彈。霍去病和李敢出手如風,將眾巫妖盡數擊倒,丟在了一邊。
龍城公主催動琉璃寶燈,似真似幻的五色光華照亮湖底。金峨開啟一扇隱藏在水草淤泥之下的暗門,只見微光一閃,底下出現一條深幽陰暗的石階密道,上方的湖水如被一層透明的薄膜阻擋,汩汩翻騰不能湧入。
李敢一馬當先走下密道,金峨緊隨其後,霍去病和龍城公主一前一後也跟了進去,金不炎走在隊尾殿後。
下行七八丈,石階到了盡頭,前方的一條曲折狹長的水底坑道。嶙峋突兀的巖壁上,每隔數丈都插有一盞燈籠,裡面碧綠的光焰躍動,宛如夏夜墳地裡閃爍的鬼火,不斷照出前頭的路徑。
李敢手握傲世神劍在前開道,心下不敢有絲毫大意,低聲道:“諸位小心了。咱們深入巫域,已犯了巫妖禁忌。這群怪物殘忍暴戾,素來不可理喻,稍後接戰,務須全力以赴,不必手下留情。”
走在最後面的金不炎問道:“峨郡主,果真只有巫尊才清楚高天門的秘密麼?”
金峨冷哼道:“你若疑心,儘可立即退出,沒人攔著你。”
金不炎笑著道:“哪裡,哪裡……峨郡主多心了。我不過是在擔心,想讓巫尊乖乖說出高天門的所在,只怕是與虎謀皮。”
李敢漠然道:“我倒是覺得與閣下合作,更像是在與虎謀皮。”
說著話五人走出通道,來到一座空曠的石窟中。陡然間四周的岩石發出一陣劇烈抖動,斜插在巖壁上的燈籠不停晃悠,綠光照耀在人們的臉上顯得詭異陰森。
李敢凝住身形,雙腳如釘子般佇立不動,目光炯炯注視著前方。
只見五丈開外的地底土石翻滾,隆隆抬升起一個小土包,隨著沙石的沙沙滾落,漸漸露出一頭身高過丈,體長几近三十尺的巨型蜥蜴,更奇的是這巨蜥既無面板也無血肉,完全由一根根閃著幽光的火紅色骨骼組成!
霍去病不驚反笑,對著藏在袖口裡的骷髏頭道:“瞧,你兄弟來了。”
骷髏頭看得腦門發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