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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期待,多少歡樂糅合著酸澀。而最終,為什麼自己依然不得不聽從於命中註定?

“小姐。”虛掩的門外響起貼身侍女芷兒的聲音:“老夫人已在前廳等候多時了。”

“砰!”正自發呆的金峨突然惡狠狠將一把髮梳擲到門板上,怒道:“璇兒,你這梳得像什麼?趕快拆了重新來過。再梳不好,我就讓你到伙房替宋嫂她們打雜!”

站在她身後的侍女璇兒只有十三四歲,還是個小姑娘,委委屈屈地囁嚅說:“可是小姐,您剛才不是看了說喜歡麼?”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金峨提高嗓門惡聲惡氣道,連自己都不明白哪裡冒出一股邪火。“再頂嘴,看我不揍你!”

“是,小姐。”璇兒抽抽噎噎地伸手抹眼淚,癟著嘴想哭又不敢出聲,看得金峨不禁洩氣。

“算了算了,先湊合著吧。”她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貼體小衣將豐滿健美的曲線顯露無遺,猶如一羽孔雀驕傲地綻放彩屏。

璇兒如獲大赦,急忙又伺候著金峨換衣。好一番折騰之後總算大功告成下了小樓。

在前廳整裝待發的修成君金俗早已等得不耐煩,看到女兒身穿鮮紅色宮廷禮服進門時那副慢條斯理的模樣,禁不住抱怨道:“換衣服也要那麼久,天都快黑了!”

“何必呢,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金峨用手正了正鬢角的花飾,不鹹不淡地道:“今晚李敢要娶的是程不識家的丫頭,又不是您的女兒。”

金俗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嘴一咧好像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哀聲道:“我好苦命啊——大女兒成了寡婦,小女兒死活不肯嫁人。今晚別人家成親擺酒喜氣洋洋,可我還要受自己女兒的數落。我上輩子造什麼孽啦!”

她一邊拉長調子訴苦像唱歌,一邊抬袖口用力拭眼睛。結果眼淚沒擦出來一滴,一雙眼睛倒真被揉得紅彤彤。

金峨最受不了母親來這手,立刻投降道:“好啦,當我什麼也沒說。”

金俗聽女兒認錯心裡得意,嗓子扯得更響:“你說了,你明明說了。我好——”

“媽,別鬧了!”金峨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的這位孃親雖然貴為大漢天子同母異父的姐姐,可歸根結底依舊脫不了農婦的本性。

不過她自有對付母親的手段,搶在金俗繼續發作前又道:“真要是去晚了,人家又該笑咱們不懂禮數了。”

“對,得趕緊走。”金俗登時不鬧了,俐落地起身道:“我還想先看看新娘呢。”

母女兩個上了馬車,在幾十名侍衛和僕從簇擁下,風風火火駛出府邸。

馬車啟程金俗的心也就定了,想起自己還有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沒說。

“小峨啊,今天上午南宮公主到咱家串門,說起她有個叫董武的外甥兒長得知書達理一表人才,和你年紀也般配。”

不管女兒的眉毛正慢慢蹙起,金俗卻滔滔不絕地自顧道:“我和南宮公主商量了個法兒,就在今晚李府的婚宴上讓你們倆先照個面。要是覺得合適,南宮公主便讓董武家找媒婆過幾天上門提親。”

好不容易捺著性子聽完母親的安排,金峨也懶得多說隨口應了一聲。

金俗卻誤會了,以為這回自己的小女兒終於腦袋開竅,大喜過望道:“那你答應了?”

“答應什麼?”金峨把頭扭向一邊,挑起幕簾打量車外的暮色,嘴裡敷衍著母親。

“和南宮公主的外甥見面啊。”金俗氣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金峨始終沒有回答,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緊緊盯著窗外,像已出神。

天色還沒有黑,街上卻漸漸起了一層薄霧。霧氣裡周圍的人聲變得縹渺而遙遠,來往的路人與車隊交錯而過,竟有一種不真實的異樣感覺。如同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世界中的人們,而自己已置身於虛無的真空。

馬車還在行進當中,霧氣越來越濃,一丈開外的景物逐漸消隱著。

“好大的霧啊,真奇怪……”在車外隨行的侍女芷兒詫異地驚歎。

“不對,快停車!”金峨的嬌軀猛從車座上彈起,向窗外的車伕喝斥道。

陰風呼號,霧氣後驟然亮起數百道亮綠色的刀光鋪天蓋地襲來。

“噗!噗!噗噗!”眾多的侍衛和僕從們猝不及防,未及發出慘叫便被飛掠而至的刀光劈中,接二連三地倒在了血泊裡。

在近百束刀光即將破入馬車的剎那,一團乳白色的光芒從車廂裡爆出。綠色的刀芒融入白光裡轉瞬泯滅,猶如雪花消融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