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來檢查一番?”
折蘭胭見霍去病到這地步竟還有心說笑,不由黯然道:“霍師侄,你究竟有沒有盜走水柔神鼎照實說了就是,何苦如此呢?”
霍去病朝折蘭胭眨了眨眼,充滿惡作劇意味地笑道:“折蘭師叔是怕我著涼麼?”
折蘭胭心頭酸楚,看了眼傲霍低下頭去,卻聽自己的丈夫怒喝道:“霍去病,你一日之間連殺華帝翹楚軒和潔霜師妹,血債累累,罪孽深重,怎還不知悔改,反而得意洋洋胡說八道?”
傲霍將霍去病的衣衫交給玉後道:“看來水柔神鼎的確不在他身上。”
麻鋒古道:“也許他已將神鼎偷偷藏了起來。”說著掃視過龍城公主。
龍城公主低聲道:“我可以替霍去病擔保,他的身上沒有水柔神鼎。”
呼衍噩詫異道:“如果霍去病並未盜取,那水柔神鼎又會在哪裡?”
玉後把衣衫拋落到霍去病腳下,淡淡道:“傲霍宮主,既然他是你的徒兒,如何處置便由你決定。但無論如何,希望你能夠對玉華殿有一個交代。”
傲霍轉頭問拓寒道:“你是去病在北斗宮時唯一的朋友,以你之見該怎樣處置他?”
拓寒心一顫,跪倒在傲霍面前垂首道:“求師尊饒過霍師弟一命!”
“這麼說,你也認為其罪當誅?”傲霍冷然微笑說:“可我有什麼理由饒了他?”
拓寒心念急轉,沉聲道:“至少在弄清水柔神鼎下落前,應該留住活口。”
傲霍森然道:“有此孽徒,水柔神鼎不要也罷!”猛然拔出拓寒腰間的徑路刀,勢如閃電插入霍去病的胸膛。
待眾人驚覺時,他已將徑路刀歸還鞘內,若無其事地問道:“玉後,如此了斷你可滿意?”
“噗!”
一股血箭從霍去病赤裸的胸口內噴出,灑濺在傲霍的青衫上。
他身軀晃了晃,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看著傲霍,緩緩往後仰倒。
龍城公主呆如木雞,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是真的,只覺得天旋地轉,自己正置於噩夢裡,腦海空白一片麻木到不知苦痛和驚訝。
玉後也呆住了,沒有想到傲霍不由分說驟下殺手,快刀斬亂麻地處決了霍去病。以她的眼力,當然清楚這一刀深深插入心臟,不可能再有生機。
溼闐幹走近霍去病,俯身試了試鼻息,而後朝玉後微微搖了搖頭。
人群裡,折蘭胭突然一聲尖叫,掩面飛奔而去。科槐匈顧不得旁人驚詫的目光,風風火火地追了下去。
拓寒望了望自己腰間的徑路刀,露出苦澀的笑容,朝霍去病的遺體拜了三拜,霍然起身一聲不吭地退入人群裡。
玉後彷彿這才緩過神來,驚疑不定地瞧了眼傲霍,輕嘆:“回去吧!”
傲霍緩步走到龍城公主近前,語氣溫和地說道:“公主殿下,幫我個忙好不好?”
龍城公主倏然一省,恍惚中差點以為是霍去病在對自己說話。待看清面前的傲霍,她的星眸又黯淡下來,心不在焉地問道:“我能幫您什麼?”
“替我將他埋了。”傲霍拾起霍去病的飲雪魔刀塞到她的手裡:“就用這把刀吧。”
龍城公主就像一個木偶人,茫然不覺地接過飲雪魔刀,甚至沒聽清傲霍在對自己說什麼。
她只是意識到,霍去病真的死了,死在了他師父的刀下。
玉後默默注視龍城公主半晌,吩咐道:“呼衍,將折蘭胭的靈鷲留下。”
呼衍噩明白玉後這麼說,等於是默許傲霍的建議,應了聲將靈鷲喚來。
龍城公主握住飲雪魔刀刀柄,痴呆地佇立在原地,對這一切視若無睹。
第九章 紛飛
天黑透了,如同她此刻的心情——沒有光,沉沉地壓得自己幾近窒息。
人走空了,猶如她麻木的芳心——空蕩蕩,像在虛空裡無所依的飄浮。
她的手緩緩撫過霍去病的面頰,竟能依稀感覺到他肌膚上的餘溫。
“頭兒。”骷髏頭有氣無力地伏在霍去病胸膛上,沒有一點兒重獲自由的喜悅,嘆了口氣說道:“好歹傲霍還給你留了個墳頭,往後我會記得常來掃墓。”
她的心更難受了,忽然察覺到隨著霍去病的離去,也帶走了自己心裡的很多東西。
“你一直說想看一看我的臉,可是我卻不能——”她宛如夢囈地對著他低語:“現在可以了,你還願意看麼?無論多久,都沒關係……”
她揭下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