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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可錯過?”

霍去病不再多說,過了會兒藉著如廁暫離的機會召出骷髏頭。

依照法例,骷髏頭屬於魑魅鬼怪一類,絕不能涉足皇宮大內半步。但如今他有天子親口冊封的侍衛身分,出入宮禁堂而皇之,無人敢管。

“你立刻回府將雷被密報的訊息告訴奇夫人,讓她們做好準備。”霍去病低聲吩咐道:“記住,那些人要麼殺死要麼放走,不準審問。”

“為什麼?”骷髏頭詫異道:“我就不信這事李敢毫不知情。”

“笨蛋,果真查出幕後主使是李敢又能如何,只會鬧得滿城風雨不可開交。”霍去病冷笑道:“有些事情,該裝胡塗的時候,就不能太計較。”

骷髏頭不甘地道:“那就這麼算了?你是不是怕了翠華宗?”

霍去病道:“怕與不怕無關緊要,該解決的總要解決,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骷髏頭想了想,又問道:“府裡就那麼幾個人,能夠應付得了今晚的事情嗎?”

“不是還有你嗎?”霍去病的話頓時令骷髏頭原本就沒幾兩重的骨頭又輕了不少:“襲擊尚未發動便漏出了風聲,可見他們不過是群單憑血氣之勇的烏合之眾。這種偷襲最多隻能算作一場鬧劇,幫助咱們舒筋活血而已。”

傍晚,北風呼嘯,寒意漸起,將天邊低垂的夕陽吹散,從屋頂後托起一輪明月。

衛青倚靠在湘妃竹製成的臥榻上,悠閒地讀著一卷《莊子·逍遙遊》。

身邊的小爐上紅彤彤的火舌輕輕跳躍,一壺泉水微微翻騰,隱隱冒出冉冉的白色水汽。

這時候,遠在幾條街外的丞相府前鼓樂喧天、賓客盈門,相形之下今夜的大將軍府中冷冷清清。窗外樹上,歸巢倦鳥唧唧喳喳的輕歌曼吟,更增多幾分幽靜之意。

幾乎每個人都知道,衛大將軍和武安侯田玢勢同水火。

可當事人之一的衛青倒覺得這其實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他和田玢之間並沒有任何深仇大恨可言,也從沒有在朝堂上發生過爭執,更談不上什麼利益杯葛。

最多,田玢有點兒看不起自己,而他也從來不喜歡和權貴們打交道。或許用“形同陌路”這四個字會更貼切些。

就像今晚的事,武安侯很清楚即使向他發出邀請,自己也會婉言謝絕。比起那種人聲鼎沸交杯換盞的喧囂場面,衛青還是更喜歡安安靜靜待在自己的書房裡,品著香茗在書卷中尋找先賢們饋贈的睿思與明悟。

甚至他由衷的感激田玢,若非全長安的權貴名流都雲集到了丞相府內,自己哪裡能夠有眼下難得的清淨閒暇?

天很冷,但衛青依舊只穿了一件單衣。這是多年的習慣,如同他始終不願意將厚重威武的盔甲套在自己的身上。因為那往往意味著又一次殺伐,又一場血腥就要到來。

水開了。衛青慵懶的將書簡放到大腿上,起身拎起銅壺專心致志沏茶。那神態彷彿是正在完成著一項極其重要的工作,而又充滿了享受的樂趣。

“衛青、衛青!”

突然,書房虛掩的門“砰”地一聲粗暴地被腳踹開。

衛青嘆口氣,無可奈何地放下銅壺。不用看也知道,明天早晨又該請木匠修理這扇可憐的門了。

能夠把衛府甚至皇宮都當作自己家,到處肆無忌憚橫衝直撞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一個人,卻偏偏還是個女子。

屋門呻吟著耷拉到一邊,一位容顏豔麗的宮裝女郎手捧花盆,風風火火地闖入書房。

“砰!”她重重將花盆擺到几案上,一把從衛青手裡奪過那杯剛剛沏好的香茶,看也不看朝窗外甩去,催促道:“快,快,我的花要死了。”

“呼——”

宮裝女郎的身前刮過一蓬清風。衛青的身影彷彿只是一晃,又坐回到自己的躺椅裡,手中小心翼翼捧著從窗外救回的半杯茶水。彷彿他壓根沒有動過,更不曾跨越屋門走了一個來回。

“一杯茶有什麼打緊,要是這盆蕁草死了,我就將你這屋裡的瓶瓶罐罐統統丟進渭水!”

宮裝女郎對衛青來去無蹤的身法見怪不怪,說話的速度就像錢塘江的大潮一瀉千里,讓人幾乎沒有時間反應。

“駐顏、明目、瘦身、美膚,本公主全指望這些從青要山上移植來的蕁草了!”

衛青慢吞吞地抬眼瞥著几案上的那盆蕁草,說道:“出門右轉穿過門洞,是花匠老姚住的屋子,他一定十分樂意為公主殿下效勞。”

“廢話!本公主府裡沒有花匠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