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蒼夏哭著,他的每一句話都說得很平靜,平靜得,就像死了一樣……
霧裡青史之卷 第二十五章:佔有(中)
夢醒了,白殞不願起來,躺在床上思索起來。
憶起夢裡的人兒撒嬌似的依在白殞的懷裡,嬌笑著問他,是不是愛他。
——傾城,我不愛你。
——為什麼?為什麼不愛我?我要你愛我,我只要你愛我!
年幼的鳳羽傾城含著淚看著白殞,可是白殞看著鳳羽傾城那斷了線的淚珠,卻不得不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同樣是絕色傾國的美人,同樣的受盡所有人的傾慕,可是一個人求他愛他,另外一個人卻求他不要愛他。
雨睡蓮,嬌弱的名字,卻是個比任何人都倔強、堅強的人。
曾幾何時,那被稱為永不會流淚的花兒在他的面前哭成了淚人,只求他,不要愛他。
有些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埃
——為何,汝願受盡天下人的情愛,卻唯獨受吾不能?
——君之情,重於天下,雨蓮的脆弱之軀受不起。命該如此,望君勿違。
如露珠滑過花瓣的美麗,那人的眼淚比所有的聖物來得純潔,卻也極致的悽美。
又是一句“命”,就這麼斷了情路。
白殞自認從來都是絕情絕欲,可是當他見過雨睡蓮後,那如死水一般的心竟然起來點點的漣漪。年年月月日日的留連在月老府,伴著那多愁善感,卻稚氣未退的美人兒看盡凡人的情愛。他花了百年的時間才明白,原來自己是愛他的。
可是天命難違,他和他註定無法相愛。
記得有一次,雨睡蓮問他,如果他是妖或者是凡人,再不是自己的話,他還會不會愛他。
——雖然汝官不及上仙,可以汝之修為,也稱古神,怎得與妖物俗人共論之?
——大人可真的開不起玩笑啊。
雨睡蓮語氣撒嬌,可是轉過身去的那霎那,神情卻露出了悲傷。
為何那個時候他要忽略他那悲傷的神情,為何那個時候,他沒有察覺,或者那不是玩笑。
若有那麼一天、若有那麼一天……
白殞深呼吸了一口氣,從床上坐起,他長時間的留在人間不願迴天宮,但是每夜的夢裡,都會看到鳳羽傾城,他總要問他,為何不愛他。
愛?如果他還有愛的話,或者會給鳳羽傾城。
可是他沒有,什麼都沒有……
雨睡蓮很喜歡做夢,他曾經對白殞說過,有一次,他夢到自己成了魚,卻愛上了那茫茫的大海,可最終被巨浪捲上了岸,在斷氣以前,靜靜的看著那片海。
流水與游魚本該兩相忘,不管是誰不捨得回頭,都註定了一個悲劇。
白殞從不把那些白日夢放在心裡,身為破天貪狼星軍的他感覺不到大海的不捨,體會不到游魚的絕望,更不明白雨睡蓮說這個夢給他聽的用意。作為貪狼星軍的他每次下凡,都是為了給人間帶來血腥的屠殺,帶來一個個朝代的終結。
殺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
鳳羽傾城對他的怨恨每夜透過夢而來,可是那個人兒卻從不入夢。
為何,要狠心的連一面都不讓他見?
雨睡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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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一次見面不一樣,劉盈盈這次只帶著那老太婆前來。
精緻的金釵盤起高高的髮髻,淡粉的羅裳隱在那雪白的披風下,如那被雪壓倒的殘梅,略有幾分悽美,劉盈盈的確實位少有的美女。
“鳳羽公子有禮。”微微的福身,劉盈盈的禮儀總是恰到好處。
“劉姑娘今夜到來,是否還要再賭一次?”
“望公子原諒我這惡劣的情趣。”輕輕低下眉目,劉盈盈站到了賭桌前。
“還是玩玩骰子吧。”鳳羽傾城一邊說著,一邊對站在一旁披著斗篷的馮環預使了個眼色。
馮環宇拿著三顆骰子和一個骰盅遞給劉盈盈:“劉姑娘請。”
“謝了。”接過骰子和骰盅,劉盈盈好奇的看著馮環宇,可惜馮環宇的斗篷拉得嚴緊,她什麼也看不到。
“劉姑娘今晚要賭大,還是賭小?”
知道鳳羽傾城搖小數厲害,劉盈盈便選擇了賭大,照舊,三盤兩勝。
鳳羽傾城輕笑,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