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的光渾,如一顆沒有經過雕刻的水晶,幻化著七色的炫彩。
李慶在那冰柱前停了下來,將那婢女推倒在冰柱前:“你不是很好奇嗎?那就看清楚啊。”
婢女顫抖著抬頭,一看到那冰柱就大聲尖叫著退後。
鳳羽傾城站到了李慶的身旁,終於看清楚了那冰柱。
冰柱裡有一個人,一個絕美的女人,雪腮,綠鬢,明眸,皓齒,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宜喜宜嗔,眉宇間多了的是若有若無的一絲憂悒,使她平添一份成熟的風韻,飄逸的長髮凝固在半空,她用著深情,溫柔的眼神平靜的注視著,張開著的雙臂想在期待情人的擁抱,只是她的左手沒有手腕,那個地方露出了白骨,像鬼魅一般猙獰。
“你不是對這裡很好奇嗎?不如就一直留在這裡吧。”
“殿下開恩啊,饒了奴婢啊,奴婢以後都不敢了1婢女拉著李慶的衣襬哭著求饒。
“李慶,算了吧。她不是有心的。”鳳羽傾城也幫著說情。
李慶對鳳羽傾城笑笑,伸手抬起了婢女的臉:“既然傾城都為你求情,就讓你痛快一點吧。”
話音剛落,那婢女的頭一下子爆開了,血和腦漿噴了滿地。
血腥味讓鳳羽傾城陣陣作嘔,看著地上滿身鮮血的無頭女屍,他覺得自己手腳冰冷,全身都動不了。
李慶拍了拍手,皺著眉頭看著手裡的血:“看來不應該打頭,弄髒了我。”
“為什麼……要殺她……”
李慶轉過頭來看著鳳羽傾城,微微的笑了:“因為我想殺啊。”
聞言,鳳羽傾城身子一顫,轉身就跑了出去。
李慶沒有追,他的視線落在剛才鳳羽傾城站著的地方,那裡有著一對用紅繩綁起來的芙蓉白玉鈴鐺。
瘋子!瘋子!
鳳羽傾城一路狂奔,一直跑到喘不過氣來才停下。
剛才那婢女腦袋爆裂的畫面還不停地在腦海裡重播,那腦漿混著血的味道好像還瀰漫在空氣裡,令人作嘔。
李慶居然可以就那樣殺人!簡直就是瘋子!
突然,鳳羽傾城覺得自己的心口很痛,就快要窒息的痛,心臟就像會隨時停下來一樣!
今天,好像是十五,“梨花春雨”毒發的日子……
星君說過“梨花春雨”發作起來會一次比一次痛苦,生不如死。
的確,比起開始在鳳羽山莊的毒發的時候不過四肢無力,頭昏目眩的,現在卻是胸口很痛,肺好像穿了個洞,每呼吸一口氣都很辛苦,幾乎要窒息了。
鳳羽傾城左手捂住胸口跪了下來,右手在腰間摸了摸,竟然找不到星君的芙蓉鈴鐺!
好痛苦……
“傾城去了很久了,會不會有事?”豔蝶在門口走來走去,心裡忐忑不安。
“玉大哥也出去很久了。”林怡輕輕說著,“都快到午膳時間了,他們都不回來。”
“我去看看吧。”
林言提劍站了起來,正要出門的時候,玉青就回來了,他懷裡還抱著個婢女。
“你這時候還有心情去找女人?”豔蝶忍不住埋怨,這個中原一匹狼她真的看不下去了。
玉青笑笑,拍了拍懷裡的婢女的肩膀:“她叫菊鈴,是負責侍候李慶的十二個婢女的其中一個。”
名為菊鈴的小婢女規規矩矩的向大家行了個萬福禮:“奴家名為菊鈴。”
“你找她來做什麼?”林言低聲問玉青。
玉青會意一笑,拉著菊鈴坐到了椅子上:“菊鈴,你給我們說說這裡的事。”
菊鈴怯生生的點了點頭:“奴家自小在這裡長大,不知道外面的人怎麼叫這裡,但是在這裡的人都稱這裡做龍漓宮,而殿下就是這裡的主人。”
“你們為什麼叫李慶作殿下?”林言問道。
菊鈴思考了一下,說道:“因為殿下就是殿下啊。奴家只是這裡的宮女,不是知道很多事情啦,不過總管李公公說殿下掌握了這裡的生殺大權,奴家的命就是殿下的。”
“李公公?”林怡和豔蝶對視了一眼。
“那麼菊鈴,你知道當今皇帝是誰嗎?”玉青問道。
“殿下就是將來皇帝埃當今皇帝,應該是殿下的父皇吧。”菊鈴答得理所當然。
“李慶到底是什麼人……”林言看向了門外,話就這樣斷了
門口站了個人,是李慶。
“傾城,回來了嗎?”李慶環視了廳內一眼,如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