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符?”壬廚子沉著肥臉說道:“‘硬起心腸,以大義滅親的覺悟,施展嚴刑拷打的手段,不惜一切代價讓明政成為一個少年英才’,這話不是你說的?你最近不在府中,我們幾個老傢伙嚴格執行了你的方針精神,你不請我們吃酒還埋怨我們不對!真是豈有此理!”
洪飛煌最近的確不在國士府,他受明政父親明松的委託,去南方的富蘭馳行省辦事。聽了壬廚子的話,他身軀一震,臉上泛起苦澀的表情。
沒錯,那些鐵石心腸、大義滅親、嚴刑拷打一類的話都是他說的。當初他在《明證調教輔助教導計劃書》中特別註明這些,是怕這幾個老人太溺愛明政了,會影響明政的修煉。結果沒想到
“咦?你剛才說什麼?”洪飛煌忽然意識到什麼,開口問道。
壬廚子還是一臉的不爽,他漫不經心說道:“什麼說什麼?說你應該請我們吃酒。”
“不是這句!你說明政最近一直接受這樣的訓練?”洪飛煌臉上已經露出幾分驚恐。
壬廚子還是那幅無所謂的表情,撇了撇嘴道:“是啊,都快三個月了,你幹嗎這麼大驚小怪。”
“明明是我害了你”
相處了這麼久,任廚子他們第一見到洪飛煌如此悲痛,以至於眼眶發紅虎目含淚
“洪叔叔,你終於回來了,再晚來兩天,直接參加我的‘頭七’得了。”明政躺在洪飛煌的床上淚流滿面的說道。壬廚子在火盆中加了一種味道很烈的辣椒,每次訓練結束明政都得繼續‘哭’上半個時辰。
“明明啊,你要知道,吃的苦中苦方為”洪飛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明政打斷了。
“別!別跟我說這話。這叫吃苦嗎?這叫慢性謀殺!”明政憋的小臉通紅,氣不打一處來:“不行,這地方沒法呆了,我要回家!我現在就要回家!要不你們直接把我送牢裡吧,呆在死牢裡都比這舒服”
洪飛煌輕輕拍了拍明政的後背,安慰道:“龍老他們也是為了你好,可能手段有點,厄比較極端,但你不也撐下來了嗎?難道你沒感覺到自己的進步嗎?”
明政氣鼓鼓的不再說話,他在國士府一呆就是半年,幾十天都會不了一次家。在這半年裡,明政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龍老爺子他們一臉慈愛的笑容,手段一個比一個狠,就連負責教文的臏先生現在都開始對明政進行體罰了。不過習慣了各種殘酷的訓練,臏先生那‘鹽水戒尺打手心’對明政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最重要的是,明政在體質、武技、軍事等方面確實獲得了巨大的提高。
就在上個月,明政回家探望,一時興起和明伯奢過了兩招。結果明伯奢費盡全力連壓箱底的本事都用上了,才險勝明政。
而明政在軍事上的進步也很明顯,現在他和臏先生沙盤對戰時,在讓他三分之一兵馬的情況下,明政已經勉強能和臏先生拼個平局了。
這一年,明政才13歲。
“明政,你隨我來。”看到明政不再說話,洪飛煌衝他招招手道。
兩人來到院中,洪飛煌取出自己的短戟。當初明政剛剛跟隨洪飛煌學武時,就被要求使用這種短戟,而且他的短戟就是照洪飛煌那把仿製的,不過尺寸小了一號。
“知道我為什麼讓你用戟來雕石頭嗎?”洪飛煌問道。
明政聳了聳肩答道:“不是很清楚,大概是為了增強手腕的靈活性和手臂的力量吧。”
洪飛煌笑了笑,搖頭道:“不單是這樣,更主要的是為了鍛鍊你對武器的控制力。”
看到明政有些迷惑,洪飛煌解釋道:“一戟砸碎石頭並不難,但用它雕刻就不簡單了,點、削、劈、刺、撩,等等等等都需要恰到好處的把握力度和角度。這在無形中就加強了你對武器,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力。而這些,就是我洪飛煌武技的基本功。”
洪飛煌一反常態,臉上露出激動和自豪的表情,大聲說道:“我的武技,是名副其實的殺人技法。施展時,以雷霆之威發動綿綿不絕的攻勢。與我對戰,中招處必定爆碎裂陷。就算僥倖活下來,傷口也難以癒合,生不如死,比那一擊必殺的刺擊招式更恐怖數倍!”
明政低下頭,默默反思著洪飛煌的話,過了半晌他才說道:“洪伯伯,聽你這麼介紹,這套武技好像很厲害。但你的情緒不太對哦,你幹嗎特意強調‘一擊必殺的刺擊招式’?難道難道你還有什麼羈絆?”
洪飛煌愣了一下,嘆息道:“有的時候,我真希望你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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