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將上岸。
“海底老者”見碎銀來勢勁疾,不禁身子一頓,腳尖已點水面,閃過來勢,再騰身疾追時,只見一道紅影向對岸山中疾射而去。
空中,搖曳著哈哈長笑聲。
“海底老者”不禁搖了搖頭,長嘆道:“唉!英雄豪傑出少年,長江後浪推前浪,可惜他服了老夫的‘取命奪魂散’,少年夭折,可惜啊可惜!”
他在岸邊楞一陣後,不禁搖了搖頭,連連長嘆道:“可惜啊,可惜!不知幫主跟他有何仇恨?”
“海底老者”成名已有三十年之久,素以心黑手辣著稱,生平甚少落敗,殺人從不眨眼,不知怎麼搞的,今天心裡總是感到不舒服。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歉疚,所以怔立在河邊,連連長嘆。
望著逐漸沉下山頭的江日,他不禁長嘆一聲,自言自語道:“日暮西山,倦鳥歸林,唉!老夫老矣!唉,今天是老夫生平第一次感到對良心不起,可悲,可悲!”
突然,一個冷冰冰而蒼勁的遼東口音響在他的身邊道:“什麼可悲?”
“海底老者”聞言一驚,倒曳著鐵漿,“刷”的一聲,暴退八尺,轉頭望,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道:“這魔頭竟也來邊荒之地了,看樣子八成是隱居遼東多年的殘心客木森老頭兒!”
離他十尺,站著一個孤魂般的瘦長老人,滿臉皺紋面色通紅,一頭銀色白髮,直垂腰際,身穿黃色布衣,肩上披著一個大紅酒葫蘆,雙目寒光暴射,一瞬也瞬地盯著他。
“海底老者”心頭髮慌,乾咳了一聲,強鎮心神,道:“木老前輩不在遼東納福,卻到這寒荒北地,不知有何貴幹嗎?”“遼東殘心客”木森一手輕拂髯,面上毫無表情,冷聲道:“什麼可悲?”
“海底老者”搖了搖頭,神色沮喪地說道:“晚輩毒死了一個人。”
“遼東殘心客”突然一陣狂笑,聲如夜梟悽啼,震得“海底老者”耳中生疼。
笑聲一歇,旋即恢復了那無表情的面色,冷聲道:“老夫不知挖過多少人的心,剖過多少人的腹,殺一個人有什麼了不起?”
“海底老者”搖頭道:“老前輩有所不知,晚輩殺的這個年輕人……”
“遼東殘心客”面露不屑之容,搶著說:“年輕人又怎樣?毒死的人呢?”
“海底老者”伸手一指橫亙面前的布林布達山,道:“走了!”
此語一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要是這少年毒發斃命,那“劍”與“蕭”豈不失落荒山中?而且此發事已在江湖中傳揚了開去,若是另給其他的人奪去,或有其他變故,自己怎生向上級交待?
也就在這的同時,“遼東殘心客”心中一動,忖道:“莫非是他?”
遂開口說道:“那少年什麼模樣?”
“海底老者”既已動念,遂答道:“少年神俊,穿著……”
言及此,倏然住口,暗想道:“糟!這木森老兒脾氣一向以怪異著稱,若順著他,什麼事都好辦,若是不依他,雞毛蒜皮的小事,他都給你來個開膛剖腹,挖心下酒,不告訴他吧,此命不保,告訴他吧,恐怕東西都要落空……”
“遼東殘心客”見他低頭呻吟,不禁怒道:“穿著什麼?”
“海底老者”沉吟道:“沒什麼……”
“遼東殘心客”一見如此情形,心中早已雪亮,道:“是穿著‘天衣’?是不是佩著‘奪命血劍’?是不是插著‘玉寒蕭’?”
“海底老者”一怔,知道再也瞞不住了,只好連聲道:“是是是!”
“‘遼東殘心客”抬頭望了望天,見天色已入黑,喃喃道:“不遠不遠,一下子還可以追上!”
語聲未畢,陡然屈指一彈。
“海底老者”想不到他會暗算自己,待避讓,已來不及,只覺全身一涼,機伶伶地打一個冷戰,竟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奇@“遼東殘心客”嘿嘿一笑,道:“你已被我用獨門點穴手法點中了重要穴道,現在跟我走找到那小子後我會替你解開。”
@書@“海底老者”聞言大驚,惶然道:“老前輩……”
@網@“遼東殘心客”嘿嘿一笑,道:“走呵!”
身形已在五丈外。
突然——一個寒冰也似的聲音出自河畔“慢點走!”
“遼東殘心客”聞言一怔,腳步陡收,嘿嘿笑道:“那個活得不耐煩了,敢來找老夫的碴?”
話聲未落,一個面色慘白,滿頭銀髮,身穿白衣的高大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