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顯出了無比的華貴。
馬車上,端坐著一個神俊已極的年青人。
烏黑的長衫,烏黑的帽冠,襯著他的那白晳的面板,顯得更是神俊高雅。黑冠上的一顆巨珠,映著四處的白雪,旋出團團豔豔霞光。
六馬轎車,在人道上,慢慢地走著。
車上的窗門大開,窗簾上卷。
火紅之中,坐著一個面目清瘦,身擁潔白狐裘的老人,及兩位美豔秀麗已極的白衣少女。
老人及少女,對著窗外,淡笑風生,指指點點,似在欣賞這柔和而美麗已極的雪景。
二少女中,較為天真的那個,小嘴一噘道:“凱哥哥真是的,叫他別把車伕打發走他偏不聽話,一個人坐在上邊喝風,要不然,咱們四個人一起聊,豈不妙哉!玲姐姐,你說可對!”
原來,這輛華貴的白色香車上面所坐的,就是武凱皆其父,攜著席玲、白綾,同赴括蒼山騰龍谷。
這天餘逢瑞雪,遣回了車伕,另置了一輛香車,踏雪而行,武凱則自充車伕,他們才賓士了半天,白綾便首先不耐,發出牢騷來了。
席玲輕輕一笑道:“凱哥哥就是這種性子,你要拗也拗不過的。”
姚人偉點頭道:“凱兒這孩子,脾氣就似老夫當年,拗得很。”
武凱坐在上面,聞聲笑道:“爹,你別盡在兩位妹妹面前編排凱兒,待會兒……”
姚人偉哈哈大笑道:“好哇,媳婦兒還沒過門,就怪起老爹來了,將來要是過了門,那老爹不是要被趕出門去嗎?”
言畢哈哈不止。
白綾和席玲兩人不禁羞得滿面通紅,別過了頭去。
談談笑笑,又也行了數里之迢。
突然,席玲朝山坡上一指,嬌聲道:“老伯,你看,好大的一片梅林。”
姚人偉應聲望去,笑道:“咱們過去踏雪賞梅如何?”
席玲與白綾同聲附和道:“好,好,凱哥哥,咱們看梅花去。”
武凱輕輕一帶絲鞭,馬車朝梅林中馳去。
距梅林還有半里之遙,陣陣幽香,已經迷漫於空氣中,令人香之生醉。
武凱一揮絲鞭,叭地一聲,馬兒翻躥疾馳,不一會兒就到梅林邊上,放緩速度,進入林中。
將馬車停住了以後,席玲與白綾扶下了姚人偉,立於林中,細細觀賞,醉心不已。倏然——武凱皺了皺眉暗道:“奇怪,這種雪天,還有人在這麼疾馳趕路。”
一陣疾驟的馬蹄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雖然,他確定,這是兩匹快馬,在兩裡以外,沿大道向這邊疾馳而來,但是,來勢之速才令他心中暗暗吃驚。
好快的腳程。
若非武功高強之上,騎著千中選一的良駒,決不可能有此能耐。
才忖思間,席玲似乎也已經聽見了馬躥聲,面容微微一變,旋即恢復平靜。
白綾卻一皺眉:“咦!凱哥哥,你聽,好快的馬蹄聲。”
就在短短几句話時間中,一片被白雪掩蓋過了的平地上,已經現出了兩點黑點,以飛快的速度,沿著大路移來。
武凱目力奇佳,待黑點稍為移近後,他已經看出來,端坐在馬背上的是兩相相貌威猛,衣著奇特的老者。兩人胯下的,是兩匹烏雲蓋雪,沿著大路,濺起一片雪泥,疾馳而來。
兩老者端坐在馬背上,似乎兩尊銅像般地鑄在馬背上,似乎這麼快的速度,對他們來說,似乎毫不在乎。
武凱心中不由得暗忖道:“這兩人,決非泛泛之輩,不知道是那路上的人馬,很可能是黑暗洞方面的人,但是,看情形,及這兩人之力,黑暗洞主很可能不是對手,那天在白馬峰頭,也沒見到這兩人……”
這時——姚人偉也已經發現了這兩騎,擁目望去:“他們是……”
武凱問道:“是長刀將……”
姚人偉面色漸露欣容道:“他們好像是長刀將與短槍將,八將中的老三和老七。”
武凱呵了一聲道:“爹,凱兒喚他們來。”
話才說完,深深吸了一口氣,嘴皮輕輕動了,並未發出聲音。
但是,三人都知道,武凱方才是用傳音入密招他們來,
果然——長刀將與短槍將兩人人在疾馳中,陡然一勒鞭,馬幾一聲長嘶地人立了起來,一扭一翻速度不變地朝這邊馳來。
不一會兒,沒有數十年以上的精修苦功,決做不到。
不一會兒,馬兒便已馳近了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