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後,腳尖一沾花技尖,猛的又向前竄。
竄出約百餘丈以後,猛的一頓身,朝後疾拔了回來。
身子還在空中,他又一疊腰,一口氣又掠出了數十丈之遠。
本來——
依他的想法,這種陣勢,多半以“大騰挪法”來混淆人們的耳目的,所以他想這麼一來,很可能就可以脫困而出了!
但是——
經過他一番全力賓士轉折以後,卻是花叢如故,四望茫然,絲毫沒有其它的異狀出現。
他自己卻已經有氣喘與疲累了。
可是,當他停下來的時候,四周又沉入了一片靜寂之中。
這種靜,不是普通的靜。
完全的靜寂,沒有一點點聲息。
天,似乎壓到了頂上,沉重的氣氛,使他透不過氣來。
四周——
似乎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由四面八方,向他的身上壓來。
窒息!
恐怖!
陰森!
死亡!
在靜寂中,使他生出了極端恐怖的意念。
越坐,越坐不住。
終於——
他大吼了一聲,聳身暴起,向前狂馳著。
他全力賓士著。
因為,他不敢分心旁驚。
他已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原始的恐懼,已經威脅著他的身心,威脅著他的精神。
他提足全部的功力,化成了一道幻影也似的淡煙,在花叢中暴射穿行。
他發狂似的賓士著,不敢稍停。
他怕那無限的“靜”。
“靜”,已經使他的神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
他只有全力施展開輕身功力,在這綿綿不盡的花叢中賓士著。
漸漸地——
豆大的汗珠,由他的額上滾了下來。
他感到心跳氣促,體力不繼。
於是——
他停步在一堆花叢之前,稍做喘息。
但是,只要他一停住腳步,他的腦海中立即就會充滿了恐懼與不安,他的心跳,就會驟然加速,他的全身,就會驟然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神秘——
包圍著他的四周。
似乎任何時間,他都有突然暴斃的可能。
在極端恐怖之下,他又提起了腳步,向前狂衝而去。
衝馳了一陣以後,他的體力實在不能再支援了,便“轟”然一聲倒在地上。
迷迷糊糊中,他進入了一種神經質的狀態中。
他的意識,似乎脫離了他的身體,飄浮在他身體的上方。
他的身體——
漸浙進入一種睡眠狀態中。
這時——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在他的身側不遠處。
這慘叫——
顯示出極端的恐怖,極端的絕望。
就好像一個人在受到了忍受不了的刺激後,所發出的絕望的哀求。
這聲淒厲已極的慘叫,將他從半昏迷狀態中叫醒了過來。
他軟弱地抬起頭來,朝那聲音來處望去——
只見一縷淡姻,如飛射去。
細看之下,竟是衣衫不全,全身傷痕的“十二”號。
“十二”號,似乎已經幾近瘋狂,一面淒厲的嘶嚎著,一面發足狂奔。
這時——
“十二”號距他,已經不足十丈了。
他不禁猛地一提身,站了起來,大喝了一聲。
“十二號!”
喝聲才出口——
“十二”號似乎突然受到什麼刺激似的,猛然雙掌齊揮,挾著排山倒海般的掌風,向他當頭壓了下來。
他當時大吃一驚,猛地撤身暴退,口中連連喝道:“住手!住手……”
但是——
“十二”號他乎已經認定了他就是拼命的物件,拳腳上毫不留情地向他連綿不斷的疾攻了上去。
攻勢雖然兇猛無比,但其拳勢卻雜亂無章。
“一”號在不得已之下,從漫天掌影中穿了進去,雙掌一晃,已點住了“十二”號的“暈穴”。
想不到——
在他的手掌,方觸到“十二”號的“暈穴”上時——
“十二”號竟奮不顧身地一拳向他的面門搗來。
這一拳,簡直是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