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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三年後, 赤尊峰吞併北地武林若干門派,勢力益發強大,謝天璧年歲漸長,在赤尊峰威勢日盛,下屬對之多敬畏而少親暱,也只有到白鹿山才有幾分無拘無束的輕鬆模樣。

唐一野專心於刀法,招數端嚴凝重,已有宗師氣象,而謝天璧卻更偏實戰,不按法度,奇招頻出,更重殺傷。

兩人太一心經的進展近乎同步,只唐一野以靜入門,謝天璧以動修氣,內力發揮時,唐一野更為內收,謝天璧偏於霸氣,拆招演練,謝天璧往往輸多贏少,他卻毫不在意,付之一笑而已。

聶十三對唐一野嘆道:“若生死存亡之戰,只怕謝天璧百招內便能取你性命。”

又道:“你內力不弱於他,招式比他更為精微,只戰意和應變卻遜色不止一籌。”

唐一野道:“我練刀只為突破自身,以刀求道,並不想傷人性命。”

聶十三頷首笑道:“你之於謝天璧,謝天璧之於你,都是此生難得的機緣。需知勢均力敵的對手比朋友更為難得。你們互為印證,以己之長,補彼之短,前景無限。我這一生於武道卻是寂寞,若不是二十五歲那年突逢鉅變,由情而破境,此生將再無寸進,亦不能得窺無上劍道。你們都比我幸運許多。”

蘇小缺潛心苦練,已將體內異種真氣煉化,伽羅真氣大有進境,卻因年紀所限,只練成伽羅刀中的十八招,與唐一野拆招,十次裡倒也能贏一次。

他耐心有限人又懶散,這三年憑著對過世母親的思念之情練功不輟,已是大違本性,此時覺得自己武功已然極好,更兼輕功遠勝謝唐二人直追聶十三,便洩了一口氣,又整日遊蕩玩耍。

一想到厲四海就琢磨著下山,卻又捨不得與謝天璧唐一野分開,端的是萬分糾結,一糾結便去後山藥廬找程遜,可勁兒折騰他那些寶貝藥材,日積月累,倒也學了些雞毛蒜皮。

這天程遜大手筆一溜兒排出十二種迷藥,頗為得意:“迷藥人人會下,我這一十二種,卻是想讓別人睡幾個時辰便是幾個時辰,絲毫無誤,所用的藥材都寫在方子裡了,各種藥材的劑量卻要你好生琢磨,你要是明白了怎麼樣改變劑量來控制時辰,我便送你一瓶枯花避毒丸。”

蘇小缺笑嘻嘻的拿了一大包十多種迷藥藥材,卻順手牽羊把程遜一瓷罐的天香膠偷了一多半,做了十多張薄薄的面具。

程遜幾天後才發現,大怒之下,滿山追殺蘇小缺。

蘇小缺忌憚他的毒藥,便戴上一張面具,叫一聲“爹”,卻是按程子謙的模樣做的,不差分毫。

程遜登時僵立當場,哭笑不得。

事後跟聶十三嘆道:“這孩子毒得很,專挑你心尖子戳,不是個好東西!”

聶十三笑,半天道:“回頭就攆他下山,吃幾次虧想必能厚道些。”

蘇小缺對著藥方和大堆藥材看了半天,也不願深究,隨手研磨搗碎取了同等的劑量配了一份,又突發奇想,卻不知在迷藥里加上一劑讓人興奮異常的焚情草會有什麼效果,便又配一份加了焚情草的迷藥。

現成兩個試藥的藥人蘇小缺自然不會放過,所以喝完晚飯時候那碗香濃醇厚的肉湯,唐一野回到房間就一頭栽倒,額頭磕在床腳,腫起一個大包。

蘇小缺把他抱上床,看他腦門跟壽星似的,笑得直打跌,忙找了些藥給他厚厚敷了一層。剛要出門去看謝天璧,卻聽到房門“呯”的一聲被人一掌震開,謝天璧衣衫不整眼犯桃花大步踏入:“蘇小缺!你給我下的什麼藥?”

蘇小缺見他精神奕奕容光煥發,不禁大喜:“你不想睡覺嗎?頭暈不暈?有什麼不對勁兒的感覺嗎?”

謝天璧磨牙:“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藥?”

蘇小缺指著唐一野:“跟他一樣,只不過多加了一味焚情草。”

“焚情草是什麼東西?”

“……是補藥。”

謝天璧突然逼近身前,抓著蘇小缺的手按到胯下:“是春藥!”

隔著薄薄的一層褲子,蘇小缺感覺到異乎尋常的溫度和硬度,大驚失色,想掙開手,卻敵不過謝天璧的力氣,忙大聲解釋道:“不應該啊,這焚情草單用也不會這等奇效,難道是和甜夢香混合,便這般厲害?也有可能是安凝花……”

看著謝天璧直欲殺人的神情,一邊使勁把手指往回縮,一邊微笑安撫:“你先回去睡覺,看,一野睡得多乖啊……明天一早我就去找程老頭,這些藥都是他配的,肯定有解法。”

謝天璧不說話不鬆手,臉上卻浮現了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