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既不明弦外之音,老夫就說清楚了。
若是有人想來刺殺二公子,有老夫擋關,自可保安全無慮。
但如有人想教二公子離開此地,二公子就要多想想了,老夫奉到的令諭是一有逃走的行動就格殺勿論。”
這是正式的警告,說明了逃走必殺。
李世民呆呆出神。
正在忖思之間,傳來了輕巧的步履之聲!
一個石榴長裙、藍上衣、梳著兩條大辮子的姑娘,提著一盞宮燈,行了進來。
那姑娘笑道:“為了不驚擾二公子的思慮,婢子們奉命全都搬了出去。這裡除了大廳、廚廁之外,還有十二房大小不同的臥室,一大間滿架存書的書房,二公子都可以隨時使用。”
“那是說這座華山行館之中只有我一人。”李世民道:“炊食洗刷也要自理嗎?”
“二公子是貴賓,那能慢怠。”女婢笑道:“灑掃廳房,自有我們打理,三餐飲食我們會按時送上。二公子,侍候你的女婢歌姬加起來有十八個人,也都是這座宮的人。你喜歡,可以宣她們為君侍寢。
這裡叫‘華山行宮’,不是‘華山行館’,本是大王養息、靜思之所,現在全由二公子一人享受了。”
李世民暗暗忖道:聽口氣,這丫頭似是這裡的歌姬女婢的班頭,想探得一些內情、訊息,要放下身份拉下臉皮才行。
定了主意,笑了笑,道:“侍寢的人也包括你姑娘在內了!”
那女婢似是未料到有此一問,怔住了。
她沉吟了好一陣,才緩緩說道:“在十八名歌姬、侍婢中,妾婢的姿色最不養眼,二公子應該不會選中妾婢才對。”
李世民忖道:“這是她最大的脆弱之處.這丫頭早已心有所屬,我如籍故給他一些壓力,可能會逼出一些什麼?收放之間就可能有所收穫了。”
李世民隨即微笑道:“情人眼裡出西施啊!太原侯府之中也養了一批接待貴賓的歌姬女侍,有南國佳麗,也有北地胭脂……”
女婢黯然一嘆,道:“你們這些貴胄公子,只知酒色徵逐,遊戲人間,得償一己私慾就好,哪會管別人死活。二公子一定要選我侍寢,妾婢是無能反抗的。”
李世民看她滿臉愁苦之色,心中暗笑道:袁寶兒何等姿色?
何等風情?我都能把持住自己,闖過了大江風浪,怎會陰溝裡翻船?此一番弄巧、試情,旨在測驗一下虯髯客統軍之道,小有冒犯之處,還請你多多原宥了啊!
心中默禱,口裡笑道:“敢問姑娘芳名?敬請賜告,也好留一個日後重敘舊情的機緣。”
“妾婢如玉,華山行宮中的侍婢班頭。在此三年,幸保自塞無暇。二公子如堅持選我侍寢,也是如玉在劫難逃。”
“如玉姑娘!”李世民道:“這就說得有些淒涼了,聞之不忍啊!但你身在虎口,躲過今天,如何能躲得明天,我不選你,怎保證別人也不選你?”
“這裡看似身在虎口中,卻是相當的安全。”如玉道:“華山行宮很少招待客人,妾婢選入此處三年,你二公子是唯一被接待的客人了。大王也很少來,所以我們清閒得很,也安全得很。”
李世民道:“如是虯髯客看上你呢?你當如何?”
如玉道:“大王愛色,但非絕色不愛,像張姑娘那種天姿國色,才能使大王心動,我們這種山谷野花、河邊青草,哪裡會看在大王眼裡,倒是你二公子啊!我可是聞名久矣,想不到竟會…
…”
不說了,大概是不太好聽,擔心唐突貴客了。
“說下去,如玉姑娘!是不是我李世民大好色了?”
“男人嘛!”如玉道:“尤其是你們這些豪門公子,家中養有歌姬,閨房中三妻四妾,交往的朋友也都如此。在家中笙歌不絕,出門後美女環繞,到處可以玩,到處有得玩。
像這種囚居的生活,也有我們十八個女人陪你,任你挑來選去。任你夜夜春宵,任你……”
語氣中充滿憤慨,但又有一些無可奈何?
李世民接著道:“如玉姑娘認為在下被囚於此了,何以見得記?”
如玉道:“石階千級,通路一條,餘下的峭壁千尋,猩猿難渡,只有肋生雙翅飛下去了。二公子不能飛下去,只好留在這裡玩女人了!”
“姑娘,你心中似有塊壘。”李世民道:“可否一訴衷情,我這裡願為聽眾。”
“二公子,你言重了,如玉只不過一個婢女,生而何歡?死而何憾?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