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昊和阿東在故外守候多時,看到圓慧走遠方才來到我的身邊,車昊道:“公子的事情辦完了,我們是不是返回楚州呢?”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夜幕即將降臨,我輕聲嘆了一口氣道:“秋前輩待我有師徒之誼,今晚我想在她的墓前為她守靈。”
他們兩人點了點頭。
我又道:“你們就不要陪我進去了,秋前輩生性淡薄,恐怕不喜歡他人打擾她的寧靜。”
阿東為我拿來外氅,低聲道:“夜冷風寒,主人要多多小心。”
我淡然一笑,從車昊手中接過燈籠:“這梅花谷乃是一個死谷,只有這個入口,沒有什麼危險的。”
車昊笑道:“之前我們也曾巡視過,裡面很安全。”
為秋月寒守靈並不是我突然的決定,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我都應該為她做一些事情。
我默默坐在秋月寒的墓前,藉著燈光仔細審視著手中的這副畫像,畫中人的神態樣貌,越看越像曹睿。如果說曹睿就是花逐月,那麼輕顏便是他和冷孤萱的女兒,採雪又是誰呢?曹睿為何將如此重要的藏寶圖交道了採雪手中?
冷風吹過,吹起地上的冰屑,轉入我的袖口,領口,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仰頭望去,燭火終於燃盡。
我悄然將無間玄功行遍全身,很快驅走了身上的寒意。
月光靜靜傾灑在梅花谷中,一切是如此的靜謐。
我彷彿看到當年花逐月和秋月寒漫步於梅林的情景。秋月寒的一生無疑是不幸的,她致死沒有擁有應當屬於自己的感情。
仰望深藍色的夜空,內心不禁浮想聯翩,武功即便是練成秋月寒的地步又如何,終究還是難逃一死,可是權力呢?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還不是一樣?終有一日,我也會面臨死亡,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己又怎會突然想到死?歆德皇醉心於仙道之術,無非是想延長自己的生命。更長時間來掌控大康的政權。我將來有一天,會不會像他一樣?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我征服天下的步伐才剛剛邁出,對我來說奪取燕國的土地才是一個開始,我生命中最輝煌的時刻遠未來到,我要珍惜每一天的時光,讓我充分享受到生命的樂趣。
我的目光忽然凝滯在對面的山崖上,我超人的目力馬上分辨出,山崖上正有一道白光的身影沿著峭壁,飛速的向下移動,我心中不由得一驚,慌忙隱身在坍塌的草亭後,卻不知是何人在深夜造訪次地?
那白色的身影,宛如幽靈般落在谷中,我仰望那筆直而陡峭的懸崖,心中一陣驚歎,如此輕功已經臻入卓絕之境,當世之中應該沒有幾人能夠做到,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我的內心,難道此人是冷孤萱,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若是真的是她,麻煩恐怕就大了。
那白衣人應該是一個身材曼妙的女郎,因為和我的距離遙遠,加之輕紗蒙面的緣故,我看不清她的本來面貌,夜風輕動,衣炔飄飄,她整個人宛如凌波仙子一般,帶有一股全然不食人間煙火的脫俗氣質。
我的呼吸變得越發急促起來,這女子的步伐節奏優雅,在我看來竟然是熟悉到了極點,心中一個聲音默默呼喊道:“輕顏……”我雖然看不到她的容貌,可是我能夠斷定這女子定然是杳無蹤跡多時的輕顏。
輕顏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我先前掛在墓前的燈籠上。
我畢竟還是疏忽,好在那燭火早已燃盡,應該不會引起她的懷疑,輕顏看到了那片未被冰雪覆蓋的土層,她肯定是找到了秋月寒的埋骨之所。
我心中暗自討道:“她應該不是來毀去秋月寒的遺骨吧?若是真的那樣,我決不可以讓她那樣做!”
卻見輕顏緩緩在秋月寒的墓前跪下,無聲的啜泣了起來。
我心中微微一怔,不覺生出幾分寬慰,輕顏是來憑弔秋月寒,看來她對秋月寒充滿了歉意和負疚。
輕顏顫聲道:“師叔……輕顏對不住你……”
我心中暗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又怎生對一個如此寬仁的長者痛下殺手?”
輕顏泣聲道:“師叔……弟子只是想得到無間玄功,並沒有加害您的意思,你在天有靈一定要原諒我……”她哭到激動之處,劇烈的喘息起來,‘噗!’的噴出一口雪霧。
我心中不禁一顫,此時方才意識到,自己始終都在牽掛著她,即便是她做出瞭如此多得壞事,我從來沒有真正責怪過她。
輕顏哭到傷心之處,竟然肩頭一晃,摔倒在雪地之上,我哪裡還顧得上隱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