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份,還忘恕罪……”
我慌忙架起他的雙臂道:“左相國,你快快起來!”
左逐流低聲道:“左某看到秋梧兩字,心中便隱約猜到了什麼,當看到地圖之時,左某已經斷定殿下和太子之間必然存在極其親密的關係……”
他擦去腮邊的淚水道:“那兩個字,乃是左某當年親手所刻,太子臨死之前,我們二人曾經在梧桐樹下飲酒,秋風吹過,落葉飄零,我仍然記得那天太子說過的話……秋梧日無多……離情斷人腸……”
我此時方才知道父親碑上秋梧二字的來歷。
左逐流道:“太子囑咐我,千萬不可在陛下面前表露我們之間的關係,否則必然會遭到陛下的打壓,太子死後,左某一直遵從太子的教誨,可是……”他凝視我道:“我從來都不知道太子在這世上仍然留有骨血……”
左逐流道:“士為知已者死,這世上我最敬重的唯有太子一人耳,殿下的能力我並非視而不見,可是越是如此,左某便越興起對付殿下之心,若不是歆德皇,太子便不會死去,大康便不會有今日之困境,左某曾經在太子墓前發誓,有生之年必顛覆龍氏江山,為太子報仇雪恨!”我作出激動無比的神情,緊緊握住左逐流的手臂:“左相國……辛苦你了……”心中卻仍然忐忑不安,左逐流當初或許是為了真心為了我父親的知遇之恩,可是隨著他地位的提升,和時間的逝去,他的心態難免不會發生變化,他發動這場宮變,很難說沒有任何的個人私利在內?
左逐流感嘆道:“世事滄桑,造化弄人,一切為何非要弄到不可收場的地步,才真相大白?”
我心中一徵,他這句自豪感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決意將這場宮變進行到底,誓要奪去我龍氏江山?如果真的這樣,我就算犧牲翼王和趙嘯揚的性命也要將他控制在手中,否則我再無翻盤的機會。
左逐流凝視我道:“虎父無犬子,殿下已然有太子昔日之風,太子泉下有知,能夠看到你今日的樣子,想必也會萬分欣慰。”
我一時不知道左逐流的真正意圖,只好保持沉默。
左逐流輕輕拍了我的肩膀,拉著我坐下,此刻窗外電閃雷鳴,一場暴雨終於落了下來。
左逐流道:“這場宮變,左某是不得已而為之,殿下的勢力不斷壯大,以左某今時今日的力量,已經很難和殿下相抗衡。”他說的是實情,我點了點頭。
左逐流又道:“韻德皇看似昏庸,可是他對身邊的任何人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雖然立你為太子,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防著你,他雖然表面視我為寵臣,可是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調查我。”
我低聲道:“左相國和我父王之間究竟是如何認識的?”
左逐流淡然笑道:“左某年輕之時在青州曾經犯下死罪,被地方官判了死罪,或許是上天可憐我,讓我遇到太子。太子和我交談之後,憐惜我有些才幹,力排眾議,免去我的死罪。我後來隱姓埋名,更改身份之後躋身仕途。沒想到會被歆德皇重用,一路升遷。後來在康都遇到太子之時,我向他提到這段往事,太子雖然只是淡然一笑,可是我卻永銘於心,太子說過,他救我的事情不許向任何人提起,日後我們便是朋友。”
左逐流雙目溼潤道:“我謹記太子的吩咐,從未在人前透露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我們之間也只是偶爾相聚,然太子的胸懷和抱負足以將左某折倒,至今他的音容笑貌仍然清晰的留在我的腦海之中。”
左逐流看了看昏倒在地上的韻德皇,冷笑道:“我本來以為我和太子之間的交往,今生今世會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沒想到還是被他打聽到了。”
我心中暗道:“這韻德皇的情報功夫果然非同一般,我的身世何嘗不是被他查出了呢。”
左逐流道:“韻德皇生平最忌憚的人便是太子殿下,他知悉了我和太子之間的關係之後。便開始著手對付我,左某在大康為官也非一日,他想對付我的事情,被我的親信透露了出來,從那時開始促使我下定決定奪宮。”
我低聲道:“左相國是不是想擁立勤王即位?”
左逐流毫不掩飾的點了點:“勤王是列位皇子之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同時也是最沒有主見的一個,無疑是最佳的傀儡人選。”
我深表贊同的點了點頭。
左逐流道:“左某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殿下剛剛回到大康,便傳來了你被殺的訊息。”
我笑道:“左相國的訊息果然靈通的很。”
左逐流道:“想要在朝中生存,沒有幾個眼線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