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寡歡,所以來陪你喝酒解愁。”
我捻起酒杯一飲而盡,一股暖融融的熱流迅速流入了我的胸腹,我酣暢的發出一聲清嘆。焦鎮期掰下一隻雁腿遞給我,我咬了一口,邊嚼邊說道:“今日在晚宴之上根本未能吃飽,我早就餓了。”
“白晷找公子所為何事?他該不是又為難你吧?”
我嘆了口氣,和焦鎮期對飲了一杯:“白晷只是詢問我們路途中所遇歹徒的事情,他也十分關心幕後的主使。”
焦鎮期道:“幕後主使人是燕興啟無疑,公子何不告訴與他?”
“他應該可以想到。不過東胡軍隊即將臨境,白晷應該沒有精力去對付燕興啟。”
焦鎮期道:“公子就是為了這件事擔心?明日燕元宗閱兵之後,我們就儘快離開前線返回秦都,應該不會受到戰火的波及。”
我反問道:“你以為白晷會讓我們順順利利地離開嗎?”
焦鎮期默然不語。
我低聲道:“無論我情不情願,這次我和燕元宗的命運必然和白晷聯絡在一起,白晷若是戰敗,恐怕我們的下場會一樣悲慘……”
焦鎮期忍不住道:“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燕元宗是晶後的親身兒子,她又怎麼忍心讓他身陷險境?”
“燕元宗只不過是一個誘餌,如果沒有他,白晷又怎會心甘情願的前線抗敵?”
“晶後難道不怕白晷以燕元宗為質,要挾她嗎?”
我皺了皺眉頭,焦鎮期所說的事情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以晶後對燕元宗的疼愛,他沒理由以燕元宗的性命作為賭注,難道對她來說,政權比親生兒子的性命更加重要?這決不是我所瞭解的晶後,況且如果燕元宗出了事情,晶後也就失去了控制大秦政權的藉口,群臣不會容許一個女人獨攬朝綱,她不會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這個計劃的始作俑者是沈馳,他和燕元宗之間究竟有無默契?他對晶後的幫助究竟有無其它的目的?我陷入深深的迷惘之中。
焦鎮期道:“看來我們只有期望白晷大獲全勝,才能早日重返秦都。”
翌日清晨,我被嘹亮的號角聲驚醒,帳內氣溫很低,原來室內的火盆不知何時熄滅了。想起今日還要陪燕元宗一起巡視大軍,我慌忙穿好衣服,草草梳洗了一下,走出營帳。
大雪仍然未停,滿山遍野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空氣異常寒冷,呼吸之間口鼻噴出白霧,風力奇大,每走一步都十分的艱難。
焦鎮期過來找我,大聲道:“公子好早!”
我呵呵笑道:“火盆滅了,營帳冷得像冰窖一樣,再睡下去恐怕要給凍僵了。”
這是李衛帶著兩名士兵向我們走了過來,三人的身上都裹著厚厚的一層積雪,遠遠望去就像三個雪人。李衛大聲道:“平王殿下!陛下和白大將軍已經前往牧場,特地讓卑職來接你!”
燕元宗居然起得比我還早,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我和焦鎮期跟隨在李衛的身後向校場走去。
雪積了很厚,一腳踩下去沒到膝彎。每走一步都格外費力,雪花隨著風迎面撲來,打得我幾乎睜不開眼睛。很難想像在這種惡劣的天氣條件下,士兵將如何操練。
東行五百餘步終於抵達練兵的校場,這是一片廣袤的荒原,上面的積雪事先已經清理過,兩萬名精銳士兵整整齊齊的站在點將臺下。
我跟著李衛來到點將臺上,燕元宗身穿裘皮大氅,懷揣著一隻手爐,正縮在座椅上瑟瑟發抖。白晷一身青銅盔甲,威風凜凜的坐在燕元宗的身邊,右手輕輕撫摸著面前的虎符,卻有斜睨天下之威。
我在燕元宗身邊坐下,燕元宗向我露出一個頗為無奈的笑容,卻沒有開口說話,多半是因為感受到周圍肅穆的環境壓抑所致。
白晷向李衛道:“監軍還未到嗎?”他口中的監軍乃是大秦御史方文山。此人向來深得晶後寵幸,也是燕元宗即位的堅決擁護者之一。
李衛恭敬道:“卑職已經讓人去請方大人,應該就快到了。”
白晷點了點頭,濃眉擰起,深邃的目光變得陰冷無比。
過了許久,才見到方文山胖胖的身軀從轅門處挪了進來,他的兩名手下跟在身後,邊走邊歉然說道:“恕罪恕罪,方某起晚了……”他遇到白晷充滿殺機的目光,不由得呆了一呆,隨即又笑呵呵走到臺上。
白晷冷冷道:“方大人足足晚了半個時辰。”
方文山笑道:“方某昨晚多飲了幾杯,今日又天寒地凍,所以才……”白晷重重的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