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而士兵則更加肆意地笑了起來。二丫想要撲上來卻被其他計程車兵一腳踢了出去,二丫再一次哭了,只不過沒有聲音只有眼淚。
柴刀被士兵扔掉了,被刺穿了手掌的石頭跟二丫也被趕進了城中。
第四章 少年有志統世間
一個月後,城隍廟中,石頭在烤魚,很大一條魚,還往魚上撒了鹽。二丫在煮粥,很大一鍋粥,粥中還有香甜的棗子。於是魚香跟米香就相互纏繞著鑽進了人的胃裡,勾起人最初的**,這是石頭跟二丫平生第一次吃上這麼好的飯。
石頭才來到漳州城一個月就明白這座城裡的腐朽與罪惡,這裡甚至比荒野冰原更加殘酷,完全是人吃人的世界,士兵老黃不是把自己放進城中,而是把自己放進了地獄。
漳州城裡只有兩種人,奴隸主跟奴隸,奴隸的性命不值一錢,每天都可以看到人被像狗一樣對待,人的脖子被套上了項圈用繩子拴住,一輩子都跪伏在地上苟延殘喘。石頭跟二丫進入這座城就變成了奴隸,任人挑選的奴隸,只要被人看中就會被人帶走,這是他倆一進入漳州城就被決定了的命運。
城中的奴隸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每隔一定時間都需要集體屠殺一次。
在這裡,人命比狗賤。
石頭的右手手掌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可還是不能握緊手掌,他現在只能用左手。城隍廟是小奴隸聚集的地方,即便是小奴隸的地方也拉幫結夥,欺凌弱小,但石頭僅憑著一隻左手就嚇得城隍廟中小奴隸不敢欺負他倆。
像石頭這樣的小奴隸只有乞討為生,每天都去爭搶奴隸主家中丟掉的剩飯剩菜,為了一口飯可以殺人。石頭從來不去乞討,自己這樣的小孩根本搶不過一群大人,就算偶爾好運氣乞討到了一點剩飯剩菜,沒來得及吃掉就會被一群大人搶去。石頭偷東西,每天都去偷東西,每次都能偷到東西。因為他很機靈身體又靈活,很容易就能潛到大院中偷到食物。
石頭這次敢在城隍廟中明目張膽地煮東西,是因為他這一次偷到一把柴刀,剛才想來搶吃的幾個人被砍回去了,經歷了荒原很冰原的石頭下手可是毫不留情,畢竟他已經殺過了人。
烤魚跟米粥的香氣越來越濃,從出生到現在都一直餓著肚子的人越來越按捺不住,無數雙狼一樣的眼睛望著石頭手中的魚跟二丫手中的粥。
石頭看了眾人一眼,開始舀米粥,說道:“一人一碗,不準搶,誰搶我就砍誰!”。
城隍廟中的孩子立即瘋了一樣撲了過去,誰還顧得上排隊。石頭在大喊了好幾遍後一點用都沒有,直到拿出柴刀一群人才冷靜了下來,每個人排好隊領了稀粥,而石頭也給每個人的碗中都撕下了一些魚肉。
二丫在給他們舀飯的時候笑了。
就在所有人都吃的正香的時候,來了一個人。
這是個中年人,普通的白色布衣,卻洗的極為乾淨,一雙黑布鞋也沒有一點塵土,全身人只有黑白兩色。整個人都乾淨得沒有一點塵土,這樣的人來到城隍廟就好似一塊玉掉進了泥裡。
石頭下意識地抓起了柴刀,害怕這是來抓人回去當奴隸的,自己已經看到過無數次奴隸的下場。
“好香啊,這是誰煮的飯,誰烤的魚?”中年人問道。
所有人都相互看了一眼,一臉茫然跟恐懼。
“能給我一碗嗎?”
石頭握著柴刀站了起來,說道:“不能!”
“為什麼?”
“不夠。”
“我用錢買呢?”
“不賣。”
“為什麼?”
“錢不能吃。”奴隸是絕對不能有錢的,有錢也買不到東西,沒人會賣東西給奴隸,奴隸有錢反而會被立刻抓起來。
“想必是你偷的米跟魚了。”
石頭盯著中年人,十分冷靜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偷的?”
“那你這米跟魚從何而來?”
“米是我種的,魚是我抓的。”
“你在哪種的米,又在哪抓的魚?”中年人饒有興趣地問道。
“管得著嗎,你?”
“我確實管不著。”
“管不著還不走?”
“我不走你又能管得著嗎?”
“我手裡的柴刀管得著。”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大的脾氣?”
石頭也不答話,直接拔出了柴刀。在他的眼中,凡是穿的整潔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甚至都有種立刻殺了中年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