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雖說有些滑,不太好走,但是四人還是很快就走到了山頂。
來到了這熟悉的小院,推開門,見到熟悉的小竹林,所有人都覺得心中有著踏實的安全跟溫暖。
曾經的大師兄沈安跟二師兄陳明道,早在摘星大典結束之後就離開了青雲山,而現在四師姐江瑤也去了林師伯的靜心澗,現在青雲山好似只剩下蘇長白一人。
一人守一座山,不免顯得有些寂寥。
但是有些人,孤獨的一個人,也不會顯得孤獨,只是流露出自然罷了。
蘇長白自然是安靜地坐在屋子裡,像是一棵樹,沒有絲毫的不自然,沒有顯示出絲毫的無聊。坐著,在蘇長白這裡,好似成了一件正經的事情一樣,自然而認真。
王石他們三人自然是對蘇長白行了禮,蘇長白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按照師尊的指示,將莊開放到了一個屋子裡。
而這時候梅姨從一旁出來了,趙文啟跟丁香叫了一聲“梅姨”。雖然王石不認識梅姨是誰,但是也行了一個禮,叫了一聲梅姨。
梅姨微微笑了笑,說道:“都是些好孩子。丁香,你跟我一塊去做飯去。你蘇叔叔有事情跟兩位哥哥說。”
等到丁香跟梅姨都去了隔壁屋子去做飯,蘇長白示意兩個弟子坐下來。
取了茶壺,拿出了茶葉,蘇長白說道:“受了些傷,總能學到些東西。”趙文啟跟王石受的傷,蘇長白自然是一眼便看了出來。
趙文啟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學了點東西。”
“文啟,你不用木劍了。”
趙文啟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師尊,木劍太脆,我沒有把握,便用了小師弟贈給我的劍。”
看了一眼冷秋水,蘇長白說道:“劍不錯,也適合你。既然不願意用木劍,就暫且用這把劍。木劍,等以後再說。”
現在趙文啟已經用了冷秋水了,再去用木劍,就顯得有些背道而馳了,直接讓他用冷秋水用到底是最好的道路了。
“是,師尊。”
“用這把劍,想來你也是破了春離劍訣,有了新的劍訣了。”
“只琢磨出三招來——流火,天涼,秋心。”
“少一些比多一些,好一些。”
趙文啟點了點頭,將師尊的話記在了心裡。
一直沒有讓趙文啟去學王石的那些奇怪的路子,是因為趙文啟跟王石不一樣,他只需要一把劍就可以了,心無旁騖地練劍才是他的道路。
蘇長白轉向了王石,說道:“倒是你,八段氣了。雖說有些虛浮,但也是夯實出來的,再靜心一段時間,也算是真正的八段氣了。”
“是,師尊。”
此時,蘇長白準備泡茶,卻沒有伸手招一片雨進來,看著灰濛濛的苦雨,說道:“這些雨有些苦,衝不了茶,只能用去年落在梅花上的初雪了。”
蘇長白取了一個罐子,倒了一些雪,取出了一個小火盆,放在了茶壺下面,開始煮茶。
門外秋雨不大,也不小,悽苦的很,讓人心生悲涼。只是這茶香飄了出來,絲絲縷縷,帶著些溫度,與外面一比,這屋子裡就顯得格外的溫暖。
師尊沒有說話,趙文啟跟王石便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著茶開。
茶開了,卻是一股雪的味道。
三杯熱茶,卻像是吃了三片雪一樣。
在黑巫山受的傷,一直淤積的不能治癒的經脈,此刻通暢了起來。就好像呼吸不暢的人,忽然能夠暢快地呼吸了一樣。
這茶,抵得上一切靈丹妙藥。
蘇長白問道:“好多了?”
趙文啟跟王石都笑著點了點頭。
蘇長白笑了起來,眉眼都在笑,說道:“修行太長,我終究不能一直陪著你們。再說,以後你們不都得超越我?到時候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可就對你們沒什麼用了,所以啊,以後少受一些傷,保保自己的小命要緊。”
王石說道:“可是,總有一些不得不去拼命的時候。”
蘇長白說道:“大人打小孩,還用拼命嗎?”
王石認真地說道:“要是找個山溝溝窩上二十年,長成了大人,再去打人,可就沒什麼意思了。”
蘇長白笑道:“所以啊,你總要多挨些揍。”
趙文啟笑道:“沒事,他捱揍習慣了,皮厚著呢。”
蘇長白對著王石說道:“你的修行,我已經不能指點什麼了,今後,都要憑你自己去走了。”
王石愣了愣,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