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兩個人,甚至是一群人,想要在波譎雲詭的大漠之中存活下來,還是需要靠運氣。任你的力量再大,終究抵不過整個大漠的力量。
曾經有過不少極為驚豔的人物,想要探索這片大漠的奧秘,都極為孤傲地獨自深入,結果都是無一人能夠出來。就算是聯合組成的一支小隊,要麼是無功而返,要麼是全軍覆沒。從沒有聽聞任何一個人能夠從大漠之中獲得什麼利益。
然而那個遙遠而美麗的羅伊傳說,以及存在的各種古城,神秘的黑風暴與沙之暴葬,傳說中的鬼軍……無一不吸引著修行者前來。
在大漠之中活著,要靠運氣,已經是無數人用生命證明的一個事實。
不得不說,王石的運氣一直很好,寧一的運氣也一直很好。
正如寧一所說的那樣:遇到我,你的運氣會變得很好。
一滴水從王石的魔銅戒之中飄飛而出,靜靜地懸浮到了火圈之中。
這滴水,就是王石在壁畫之中得到的東西,至於到底是什麼,恐怕整個飛煌城的都不是很清楚,要不然不僅僅是凌家,恐怕所有人都會想要留下他。
極清澈的一滴水,甚至透著淡淡的藍色,像是晶瑩的寶石,靜靜地懸浮在空中,庇護著下面的兩個人。
一道十分淡的光幕慢慢擴充套件了出去,將整個火圈都涵蓋到了其中。
好似一盞燈,照亮了這一片區域。
火焰不再狂舞,變得安靜下來,靜靜地燃燒著。好似整個世界再與它無關,它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黑風暴卷著滿天的黃沙襲來,鋪天蓋地,將地面上的一切都捲了進去,瘋狂地撕咬成碎片。人的力量,在黑風暴之下,實在是有些渺小。而這場黑風暴,無疑是比平時的黑風暴強上了十倍不止。通玄境的陷入進去,也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地面開始抖動起來,成為了滾動的水面,在黑風暴的蹂躪下,化成了無盡的波浪,一浪高過一浪,向著遠處衝擊而去。
隱藏在黃沙之下的鬼沙魚,瘋狂地遊弋,好像是一群正在捕食的鯊魚,而前面好似已經有著鮮血的香氣,誘使它們瘋狂起來。
偶爾的,鬼沙魚躍出地面,一口吞下空中的別樣物體,一團紅色從沙子之中滲出來,鬼沙魚立刻重新潛入沙子之中,消失不見。
這些鬼沙魚無疑都擁有著氣海境巔峰的速度,在黑風暴之中更是佔據了無比巨大的優勢。修行者在它們面前就跟小魚一樣脆弱,被輕易地吞噬。
這兩樣足夠毀滅一切的災難來臨,到了一滴水旁。
然而,這裡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不論是黑風暴跟沙之暴葬,都好像看不到這塊地方,或者是故意趨避開這個地方一樣。
就連狂怒的風,都沒有侵入一絲,一粒沙子都不曾落入其中。而鬼沙魚群更是早早地散開,避開了這個地方,繼續呼嘯著向著遠處奔襲。
這滴水形成的光幕,成了一個孤島,在黑風暴跟沙之暴葬下安靜地沉睡。
所有的東西,都遠遠地避開了,好似是在恐懼什麼一樣。
要是這只是普通的黑風暴跟沙之暴葬,有著水滴的庇護,王石跟寧一兩個人絕對會安靜地睡到天明,一覺醒來,什麼事情都沒有。
然而,在漫黃的風沙後面,有一條黑色的長龍,向著王石跟寧一緩緩地延伸過來。
一支軍隊,龐大的軍隊,只能看見頭,看不見尾。橫亙在大漠之上,刺穿黑風暴之中,宛若一條長龍。
黑風暴跟沙之暴葬,就好像小嘍囉一樣,給這支軍隊在前面開路,掃清路上的障礙。
能在這種環境下行進的軍隊,自然不可能是人組成的軍隊,不過也是人組成的軍隊,卻是骷髏。
穿著鎧甲,衣服都有些破敗的骷髏,騎著骷髏組成的戰馬,手握著有些殘缺的長槍,在風沙之下緩緩而行。
空洞的頭骨,望著遠方,一如一個遠征的將軍,在觀望一片沃土。
長軍井然有序,保持著不變的速度,緩緩地行進著,而行進的方向正是王石跟寧一熟睡的地方。
鑲嵌著鐵掌的白骨踏在了黃沙之中,來到了火圈之前。
走在最前面的骷髏,明顯比其他白骨更高大一些,鎧甲也更加精美一些,好似是其中的將軍。他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衝著火圈。
與此同時,整支鬼軍立刻全部單膝跪地,詭異而壯觀,無聲之中形成的氣勢,將咆哮的黑風暴都震的一窒。
有頭無尾的一支軍隊,在一瞬間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