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要活下去,就不會在沉默之中慢性自殺。
花鐵柱揮動著鐵錘,迸射出一蓬火花,喊著略微有些低俗的號子,任由汗水在自己的身上蜿蜒成溪。
逐漸的,憨厚老實的花鐵柱,成為了這裡的小頭目,開始策劃一場暴動。
終年都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會為了一眼光明賭上一切。
很快,暴動就開始,他們狂吼著,殺死了守衛,衝出了礦道,來到了外面的世界,呼吸著最為乾淨的空氣,看著刺得人眼睛生疼的陽光。
大家散的很多,也有很多人留了下來,畢竟他們只知道挖礦,出去的話,或許無法適應外面的世界。
花鐵柱帶著一幫子人繼續在這裡挖礦,成為了獨立的一方,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
逐漸的,花鐵柱真的成了一個全身都漆黑的礦工。
在不遠處,有著若有若無的眼睛在監視著。他們不敢向前,畢竟這可是一把錘子差點掄死三千眾的猛人,誰也不敢去挨一錘子。
沒有人來招攬花鐵柱,任由他這樣活著。
南懷樂去了一個小山村。
以前他經常來,每次下棋都輸的一敗塗地。天算的他,竟然在下棋方面輸的一敗塗地,並且經常氣的面色醬紫,傳出去一定沒有人相信。
現在,沒有了五感的他,生活在一間茅草屋之中,每天就是跟村子裡的人下棋。村子裡的人淳樸善良,對這個外來人沒有任何反感,一家一頓飯地養活著他。
從耄耋老人開始,到年輕力壯的,再到童稚小兒,下一天的棋,一天的塗地。只是現在的南懷樂,沒有了什麼悲喜,不會氣到面色醬紫。
雙眼看不見,耳朵聽不見,甚至都沒有觸覺,南懷樂看著感覺,艱難地下著每一手棋。
無人來打擾,南懷樂在這裡過著平靜的生活,沒有波瀾。
生活本就是如此,不會因為任何的事情停下來,人總是要不斷地前行。
有雨綿綿。
已然是第二年。
南懷樂站在草廬下,聽著雨聲,手指上的棋子始終無法落下。
……
攔春道。
道北風沙,道南桃花。
消瘦的雨,停在了這條道上。
少司命站在一棵桃樹下,盛了三碗清水,等待著來人。
一個渾身都是雜草風沙的人,唯獨臉清洗的格外乾淨,就像是雞窩裡的美玉。小少年的身旁,是一個乾乾淨淨的小侍女,頭上別了一朵挺難看的小花。
這兩個人,是曾經訛詐過王石的大風歌跟有才華。
見到了少司命,大風歌直接坐在了那裡,端起了一碗清水便喝了下去,順便遞給了有才華一碗,那個樣子好像是跟少司命相當熟識一樣。
“大風歌,開到何處了?”少司命問道。
“開到春雨落的地方了。”
“這麼快,快要花開了。”
“當然!”大風歌一如既往的驕傲,他可是要將大風歌開遍天下的人,直到荼蘼花事了。
少司命又給大風歌倒了一碗清水,問道:“要回中域?”
“不回,一把老傢伙把持的地方,又有什麼好回的?你在這裡攔住我,可不要說是單單請我喝水,洗我的風塵,咱倆可沒有這樣的交情。”
“向你打聽訊息。”
“包打聽!這裡可是大風歌,沒有你得不到的東西。”大風歌向後依了依,有才華便上前抵住了自己的少爺。
兩個人到底長的嫩了些,這樣的一副樣子,沒有任何的氣勢,反而畫虎成貓,有些滑稽。
“價錢可是視訊息價值而定!”有才華趕緊補充著,生怕少爺再次做了虧本的買賣,這一路下來,淨是些虧本的買賣,連一頓飽飯都沒有吃過,她心中自然抱怨,卻是不敢多言。
眼前這個帶著黑白麵具的人,一看就是一頭肥羊,希望少爺一定不要心慈手軟,狠狠地宰他一筆,然後去吃上一頓飽飯。
大風歌狠狠地瞪了有才華一眼!
有才華感覺很委屈,少爺總是這麼狠地瞪自己。她只能撅著嘴低下了頭,淚水在眼睛之中打轉,不敢再去多說些什麼。
少司命笑著說道:“自然,你開價。”
“我要王石的陰符。”
“可以。”
這些輪到大風歌有些吃驚了,他繼續往身後依靠著,說道:“沒想到,這件東西你都可以給。”
少司命拿出了一條跳動的陰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