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城牆一樣,各式各樣,擁擠不堪。
八層的高樓,卻倒了十根柱子,恰好對面也有這樣一棟樓,兩樓便倒在了一起,好似是新郎新娘的對拜,樣子頗為滑稽,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一棟聳立的高樓,一半是木質構造,一半是磚石,就好像是女人一半臉化了濃妝一半化了淡妝;高聳的一處土包,開了一扇小門,完全像是個土地廟,人們都需要貓著腰進去,卻有著無數的人進去了,裡面的空間還頗大……
沒有任何的格式,沒有任何的規矩,所有的建築都擠到了一起,亂成乞丐的天下,卻有著無數的人住在其中。
馬車剛剛進城,就有著一位看起來頗為儒雅的老者在迎接,高聲頌道:“遠客到來,無名之地歡迎。生來,死去。”
白馬停了下來,戲子走了下去,王石也走了出來。
老者微笑著行了一禮,說道:“老朽名千,兩位若是不嫌吃虧,可以叫我一聲千叔。當然直呼我的名諱也可以,只是城裡叫千的人還是頗多,怕是會亂了。千叔倒是隻有我一個。”
戲子笑著說道:“千叔,還是勞煩您給我介紹介紹這裡了。”他對這裡還是熟悉的,要千叔介紹是說給王石聽的。
老者笑道:“這倒是可以,不過還是要看你選哪一條路了。”
戲子指了指左手邊的那條路,說道:“這條。”
王石順著戲子的指向看去,看到了一條冷清的小巷。
整個城池都沉浸在一種混亂之中,就好像一灘泥水中有著無數的魚在攪動,唯有遠處有著一泓清水,自然是奇怪的。
王石對於殺氣的感知,可以說已經站到了世間上的頂尖位置。就算不動用靈識,他都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對手的位置。然而此時他只能感受到那條小巷中隱藏的殺意,無法準確地探測到隱藏的人。
那條看起來冷清的小巷,必定隱藏著非同尋常的危機。
老者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這位少爺已經清楚第一號城的規矩了,那麼老朽就不多囉嗦了,兩位請!”
戲子看了王石一眼,說道:“無名之地僅有的三條規矩之一:來到第一號城,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條是去那裡,成為無名之人;一條是走過遠客巷,便可以成為無名榜中的千名。兩者之間,自然是有著很大的差別。”
王石看著那條遠客巷,說道:“無名之地,都是無名之人,要是無名,自然就不會有人來找,也就不會有危險。然而一旦有了名,就承認了自己存在,想要殺死一個有名的人,就很容易了。”
選擇有沒有名號,便是在選擇生死。
千叔捋了捋山羊鬍須,說道:“這個少爺還真是聰明,一語道破了無名之地存在的原因。既然你願意捨棄之前所有的東西,將你的名字都抹去,那麼你就是無名之徒,就不會再有人刻意對你下手,所以無名之地是逃犯的天堂,被逼到窮途末路的人才會逃到這裡來。不過進入到無名之地的無名之輩,此生就不能再出去,這便是無名之地的第二條規矩。”
“當然,無名之地也不是真的無法出去,只要再獲得一個名字,便能夠再從這裡走出去。這條遠客巷,便是可以獲得名字的第一步。”
千叔笑了笑,說道:“老朽多嘴了,兩位少爺還是請吧!”
戲子跟王石便向著遠客巷走了過去。
四周林立的建築上,忽而探出了無數的人頭,面容各異,都齊齊瞧著遠客巷,看著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
“瞧瞧,又有兩個人要走遠客巷。再瞧瞧你這副熊架子,有這樣的視死如歸的勇氣嗎?有這樣自尋死路的勇氣嗎?有這樣白痴到家的勇氣嗎?”
“沒有!我甘拜下風,沒有半點這樣的勇氣!”
“這是今天第幾個來走遠客巷的了?”
“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了。”
“旁邊野狗巷的野狗們可是越來越多了,是時候殺一批了,這兩天叫的可是格外厲害。都是這些不知死活的人,養活了那麼多的野狗。”
“你可別招惹那些瘋狗,當心把你也吃了。”
“別瞎說了,安靜些,老子還要看野狗吃人。”
“你們猜他們能走幾步?”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
“呦呦呦,你這可是娃娃走路數著步啊!”
“嘿嘿,我可警告你們,這兩位小爺要是走過了遠客巷,再將你們這些話都記在了心裡,到時候上來找你們算賬,你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我不光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