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鈴兒十分想要殺死碧君,卻也只是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機而已,便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戲子身上。她十分清楚,誰的威脅更大。
王石看了一眼離去的碧君,沒有拔出手中的刀,也沒有再向戲子追問,更沒有衝到二丫的面前,只是站在原地。
戲子看著夜鈴兒,先是向王石說道:“你明白她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又轉而對夜鈴兒說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夜鈴兒?”
夜鈴兒丹鳳眼上挑,斜眼看著戲子,桀驁的韻味更濃,她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低頭。她冷聲說道:“我不需要知道,我只需要殺了你。”
“殺人確實是個解決事情的好辦法。可最怕的是,殺錯了人。”戲子不急不躁地說著,白皙的右手開始在半空中勾畫符文。
隨著戲子的動作,黑白色的紋路在周圍的大地慢慢浮現而出,構建成一個流轉著的太極陣圖。陣圖沒有散發出詭異的威壓,有的是一股相當柔和的感覺。
夜鈴兒眉頭輕皺了一下,她盯著戲子,說道:“殺錯了人又如何?殺錯人,重要嗎?”
“對你來說,這個世上除了王石,你再沒有在乎的人。可是對於王石來說呢?你可不是唯一的那一個,他有太多跟你對等的人。所以你殺錯了人不重要,你的哥哥卻不敢殺錯人。”
眼睛忽然一挑,夜鈴兒露出了冷笑,說道:“那是我哥哥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
戲子笑了,不再說話。
王石看著二丫,目光格外複雜。他知道,戲子的目的達成了,而他還是沒有辦法去阻止。
有時候,兩個人間的情誼會突然斷絕,時常讓人覺得莫名其妙。因為,其中一個人只有另一個人的情誼,而另一個人卻有許多人的情誼。這樣的不對等,會讓人莫名其妙地跟其斷絕關係。
顯然,戲子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因為,夜鈴兒在回答戲子的話之前,瞥了一眼王石。正如同戲子所說的那樣,王石跟夜鈴兒就是這樣不對等的關係。
現在王石說任何的話都格外無力,都只會將這件事情給越描越黑,只能由二丫自己去解決。只可惜,二丫不可能解決。
夜鈴兒轉而看向了王石,說道:“哥哥,需要殺了她嗎?”
王石撥出了一口氣,說道:“二丫,你不要參與進來。”
“我不!”夜鈴兒突然間有了怒氣,瞪眼看向了王石。
神色一暗,王石卻又突然抬頭,立時爆發,不是衝向了戲子,而是衝向了夜鈴兒,手中的妖刀猛然出鞘!
夜鈴兒根本沒有想到哥哥竟然會向著自己衝過來,只是瞪大了眼睛,沒有任何的反應。
錚!
妖刀直接向著夜鈴兒的眉心刺來!
戲子卻忽而單手結印,成半花狀,腳下的黑白陣紋亮起,將夜鈴兒的身體橫移出了三步,緊接著便將其送到了一個特定的位置。
王石立刻轉向,想要出手阻止。他的速度已經快到了極致,卻也只觸碰到了夜鈴兒的衣襟。他沒有選擇,只能用強硬的手段將二丫從這件事中剔除。
“哥哥?!”夜鈴兒失聲叫了出來。
到此時,王石明白,他的反應都在戲子意料之中,而二丫被戲子刺激得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接下來只能任由其擺佈。
戲子走到了王石跟夜鈴兒的中間,將這兩人隔開,緩緩地說道:“你知道天仙境跟地仙境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王石微微眯眼,盯著戲子,卻不敢出刀。他有把握殺死戲子,但是他在殺死對方的剎那一定會猶豫,那麼這一絲猶豫的時間就會給戲子殺死二丫的機會。
戲子將二丫帶到這裡,確實可以對王石形成很大的威脅,不過這也只是附帶的一點小作用罷了。
夜鈴兒怒氣更盛,卻死死地盯著戲子。她當然不會去對王石發怒,便將所有的怒火都轉嫁到了眼前人的身上。她強迫自己,讓心中只剩下“殺死戲子”這一個念頭。
“地仙境,攫取大地之仙氣;天仙境,卻是攬蒼穹之仙氣。腳踏大地,自然可以很容易地觸碰到地仙氣;可蒼穹又如何觸碰?不是說飛上九千尺,就是蒼穹。蒼穹對於人來說,根本就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
“凡事有尺子來衡量就會變得簡單很多,如果有可以衡量蒼穹的東西,那麼要觸及蒼穹就會變得很容易。”
“想要晉入天仙境,就需要開一道天門。”
“有了這道天門,就可以明確地標記出蒼穹跟大地的界限,那麼獲取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