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根本看不清到底是有多少刀影落了下來，王石也只有瘋狂地出刀，靠的全是本能，燕歸刀法根植到骨子裡近乎十年的本能。

刀影再次連綿，將剛剛形成的火海給撕裂。

再一次迅猛地對沖，影子王石蠻橫下壓，王石雙手持刀抵擋，還是扛不住，被壓到了肩膀上。

影子王石再次邪魅地笑了出來，手中的力量不斷增加，妖刀穩步下壓，開始嵌入到王石的肩膀上。

闖過了第八層，掌握了妖刀，幾乎等同於掌握了這個空間的力量，王石竟然還是不是影子的對手，究其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掌握妖刀的，不是王石，而是眼前這個影子。

影子比王石實力更強，殺氣更濃，並且還能夠洞悉王石的想法，唯一的弱勢便是他不能施展跟王石對等的焱龍滅卻。

按照影子所說，他是王石分裂出的一部分，就像是人的分裂人格一樣，這種事情，王石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影子王石只能是——不敗殺氣！

眼前這個人，就是王石的殺氣，也就能夠解釋清楚之前一系列的問題。

殺戮界最後一層，對手就是自己的殺氣！

這個設計還真的一個走不出的死迴圈。想要透過殺戮界之前幾層，就必須擁有著超越一切的殺氣，而最後的時候，自己培養的這股力量，反而會成為自己的對手。

就好比一個人為了殺敵，鍛造出一把無比鋒利的矛，一路過關斬將，最後面對的卻是持有自己這把鋒利矛的敵人，一切的努力，竟然成為了別人的嫁衣。

即便王石想通了這個道理，他也沒有任何的勝算。

因為，不敗殺氣已經是最強的東西！

黑影好似是在興奮，激動地顫抖起來，讓人能夠想象出現在他的臉上該是一種怎樣的表情，他聲音顫抖地說道：“終究是會死的！這麼妖孽的人，上蒼都會嫉妒，本就應該儘早夭折！就算你已經闖過了前八層又怎樣？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還想挑戰最後一層，現在將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了，真是該死的人啊！”

“只是可惜了，要是你就這樣死了，不知道下一代的主人還會什麼時候出現。不過有你這樣堅韌意志的殘魂，我應該還可以存在很長一段時間，倒是不用太過擔心。”

“接下來，就看一看你作繭自縛的好戲吧！你在死時，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我真的很期待！”

黑影第一次笑起來，相隔了無數歲月的笑聲，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

趙文啟盯著小師弟，感受到了一股怪異的氣息，完全不是之前的小師弟，不過小師弟的氣息還存在，就好像是兩個人在爭奪一般。

“怎麼了？”唐天帶著緊張問道。

“那樣一把妖刀都被征服了，還有什麼危機？”

之前那把可以斬破蒼穹的妖刀，此時都已經變成額一把簡單的柴刀，唐天實在不能相信這世上，最起碼在這春秋門之中，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威脅到王石。

魚紅蓮微微皺眉，她也並不能看出發生了什麼，但是她清楚某種異常正在發生在王石的身上。

然而現在的眾人，無法向前幫助王石分毫，只能遙遙遠望著。

等待，永遠是那麼的漫長且焦慮，尤其是這種沒有確定期限的等待。

……

王石看著已經跟自己面對面的影子，心中十分地平靜，並沒有任何的慌張，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不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

若是人手中有著足夠屠殺其他人的絕對力量，不論什麼情況，只需要一刀砍下去，就能夠解決所有的麻煩。

這把刀在人的手中，絕對會越來越鋒利，而人也必定會陷入到一種癲狂之中。

畢竟這世上的事情，並不是所有都需要殺戮來解決，甚至可以說只有很少一部分才需要殺戮來解決。

刀太鋒，最終只會傷到自己。

自己所培養出來的這份殺氣，是一件利器，卻是不能依賴。

能夠控制的殺氣，才是屬於自己的殺氣。

之前征服的是妖刀厭殺，最後需要征服的則是自己。

幸好最後跨進了殺戮界的第九層，王石才明白這個道理。要不然當他以為擁有了自己的殺氣，並且征服了妖刀，最後還是會被自己所培育出的殺氣所泯滅。

然而眼前這股殺氣，還是無法抵抗。

王石唯一的優勢，或許就是他能夠動用的焱龍滅卻，這也是他跟影子唯一的區別。他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