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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痛不欲生,可能是任何人在判決別人時候所說的話,聽得多了,難免就不以為然。
然而想死不能死的時候,短暫的一剎那都能夠產生山嶽一樣的痛苦,不斷都堆積在自己的身心上,讓人真的痛不欲生。
唯有當事情真正地降臨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才能體會到其中的痛苦。
自己可以死,但必須是死的乾乾淨淨,不能跟主人扯上一丁點的關係。
要是自己的死,給主人的衣襟上投射上了一個細小的斑點,哪怕那個斑點能夠穿透絲線的縫隙,也是花面郎這一生都無法彌補的錯誤。
能夠儘快死,就是花面郎最大的奢望。
然而此時的他,連自殺的力量都沒有,只能如同一片破碎的落葉,隨著風暴向著不知名的地方飄落而下。
風暴正在肆虐,無數靈器的狂舞,壓縮到了極致的靈力發生爆炸,青龍的呼嘯貫徹蒼穹……整個大格子間已經一片混亂,如同天地的倒轉,所有的感覺都發生了混亂。
很長的一段時間,長到人們可以回憶起過往的半生。
細小的塵埃開始落定。
微弱的光在黑暗之中成為了一縷一縷,由塵埃裝點出了它們該有的樣子。塵埃的飄落,也使得這微弱的光線像是存活的生命,正在閃爍著平靜的目光。
王石緩緩地抬起了步子,向前走去。
輕微的腳步聲,落入到人的耳中,竟然是如此的清脆,彷彿天地之間就只剩下這一種聲音,敲擊在人的心靈上。
絲絲縷縷的光線隨著王石的移動而流轉,好似是無數生靈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筆直的一條線,王石邁出了最後一步,站定,微微低頭,看著眼前躺在地上的人。
一身青衣已經破碎,上面被鮮紅的所浸染,變成了一幅肆意的畫卷。花面郎躺在地面上一動不動,輕輕地閉著雙眼,並不想看眼前的一切,只想立刻死去。
現在的花面郎,根本不想面對任何的事情。
王石輕聲說道:“回去告訴他,我在這裡等著他。”
這裡的“他”,自然是在指花面郎的主人。
聽到這樣的話,花面郎睜開了眼睛,僅存的力量凝聚出了怒火,緊緊地盯著王石,艱難地卻吐字清晰地說道:“你有什麼資格讓主人來找你?你連去找主人的資格都沒有?”
不論何時,主人都是花面郎心中的一座高山,無人能夠企及,甚至都沒有仰望的資格,王石更沒有資格讓主人來找他。
王石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情緒,說道:“你活著。”
花面郎想要用僅有的靈力自殺,卻始終無法做到這麼簡單的事情。
這是一個事實,任何言語都無法改變的東西。
只要花面郎活著,那麼他就是一個證明,證明王石的強大。要是花面郎的主人真的如同花面郎說的那樣強大,他就一定會找上門來。
花面郎,就是挑戰的請柬,他的主人沒有理由不接下。
羞愧如同一隻洪荒猛獸,在花面郎的心中翻湧,即將把他整個人都吞噬進去,而任由他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王石賜予的恐懼。
王石繼續說道:“要是你的主人跟你一樣,什麼都會的話,那麼他就不必來了。”
這樣的話,是一句何等狂妄的話?
不用來了,豈不是就等同於王石必定會戰勝對方,那麼對方就沒有來的理由了。
要是主人真的是花面郎描述的那樣高度,王石根本沒有贏的可能,但他還是說出瞭如此狂妄的話!
花面郎確實很強,甚至強過王石以往所有的對手,但是王石這次卻贏的異常輕鬆,輕鬆過以往所有的對手。
就因為花面郎什麼都擅長,所以他才會敗的如此慘。
這個世上的人,知道的越多,就越是一無所知;通曉的東西越多,也就什麼都不會。這些所謂的擅長,不過是嚇唬一些平庸的人,在遇到真正的高手的時候,不堪一擊。
人的精力有限,任何人都不可能在每一方面完美。
就算這個世上真的有天人,能夠將所有的東西都修行到極致。那麼他要是將所有的時間跟精力都放在兩門或者一門上,豈不是更加無敵?
這個世上,從沒有極限的存在。就算是一個小小的三品虛靈術,都值得人去鑽研上一生,以此來突破極限。
所謂的極限,本就是立在那裡,等待著人去突破的!
既然你能夠將那麼多的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