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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踏入客廳,好整以暇地倚牆而站,看著羅敷正忙上忙下的拖著地板,揣測有哪一個女性上班族會在新婚不到五天,難得有一個週末可在家偷閒時,卻一大早起床,摸東摸西的操持起家務,而且一副非把自己累得半死不可的模樣。

她分明是在躲他。躲什麼?當然是她沒有的!

“你還有哪裡沒弄好?我幫你。”他隨口問。

“已經好了!”她咕噥的聲音從口罩傳出,然後挺直腰,提起水桶及拖把朝廚房走去。“咖啡已煮好了,麵包是新鮮的,果醬都放在桌上了。”

他繃緊下頷坐在桌旁,拿著犀利的目光打量已卸下一身工作服坐定位的羅敷,許久才挪開視線,側轉頭去,露出嚴峻、有稜有角的側面輪廓。

半晌後,他才回過頭,打破沉默,一個字一個字的脫口而出,聲音清徹猶如洪鐘。“你怕什麼?我嗎?”

羅敷心一凜,猛然抬頭,重搖一下,“我沒有怕你。”她被他一反常態的冷峻表情嚇得驚慌失措。她從沒見過他如此駭人的神情。

“那你到底在怕什麼?”他重複問,冷淡的口吻讓羅敷倉皇。

“我沒有啊!”她倏地低下頭,矢口否認。

“永遠別對我說謊!”他冷然地說,然後站直頎長的身軀,兩步坐到她旁邊的椅子,口氣瞬轉輕柔,“你的確在怕一件事。從週二至週五以來,這事就盤據在你心中揮之不去,只因我太忙,沒法跟公司請假,所以省了蜜月,兩人的距離便被拉大了。但是今天是週末,你我皆不用上班,這讓你更是怕得有如驚弓之鳥,你以為我會不顧你的意願與安適,強迫你就範嗎?”

“我沒有……”她依舊不願承認,淚珠卻不聽使喚地頹然滑出眼眶。

他伸出一手攏住她的肩,另一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抱起,邁步走進客聽,跌坐至沙發上,擁著她,搖晃著她,想給她安慰。“我們一起克服它!你怕什麼?”儘管他心裡已經有了譜,仍捺著性子問。

“我不怕你,但……我不能,我就是不能!”她囁嚅地說。

“你不能!不能吃飯、不能成眠、不能開車,還是──”他泰然自若地引導她做更進一步的坦誠。

“我就是不能忍受別人碰我!”她大吼出來。

“很好!你瞧,這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嘛!”儘管心已在淌血,他仍漾著笑意鼓勵她。“通常一個正常人會對一件事產生莫名的恐懼感,大多是在兩種情況下形成的。第一種是曾經歷過不悅的經驗後所產生的排斥感;另一種則是全然陌生的無知所引發出無端的恐懼。你是哪一種?”

羅敷靠著他的胸,思揣著他的話。“大概都有吧!”

“好,那我們就先從第一種情況談起。假設你曾遇到另一個男人,結果他傷了你的心,收場是壞得一塌胡塗,是嗎?”

“不僅壞得一塌胡塗,簡直荒謬、可笑到極點。”

“荒謬、可笑!”他背往後一靠,橫了她一眼,忍不住重複她的字眼。

“你沒聽錯。我大二時,曾喜歡過一個同系的學長,他長得很帥,就跟十樓的鄔昱人一樣帥──”

“等一下──”他當機立斷地攔截她的話,皺起眉問:“你說十樓的鄔昱人,他是誰?”

“你同事啊!整幢參石大樓裡,大夥一致公推的帥哥。”

“沒聽過這號人物!”他粗聲粗氣地衝了她一句。心裡卻想著下週一得去十樓逛一圈,就算那傢伙是中華民國、甚至全世界最帥的人都不關他的事,但在他老婆眼裡,那混小子膽敢帥過他的話,就等著喝西北風吧!“繼續言歸正傳,你在大二時碰上一個沒生腦袋、不長珠子、空有外殼,而且是個敗絮其中的大郎中,你接下去吧!”

羅敷縮了一下肩頭,斜瞪他一眼。心想人家也沒惹他,他倒把人家批評得一文不值。“我對他也頗有好感,畢竟長相斯文、文質彬彬的人還是挺吸引一個二十歲的女孩。”

“所以你就沒頭沒腦喜歡上人家了。”他吃味地幫她接尾。

“起初我們約會的方式不外乎看電影、喝茶、聊天、互吐將來的抱負。但交往不到一個月後,他就要把時間挪至晚上,並把地點換到公園內的一個隱密處──”

“等等──”他又有意見了,“你說他想把你弄上床,但卻沒找一張床來,打算就地解決,是嗎?這兔崽子也未免太不上道了!”他氣爆了!雖然他知道那傢伙沒得逞,但一聽到羅敷差點被人如此不值的糟蹋時,還是難忍怒意。他想宰了那個兔崽子,連烹帶煎地拿去餵豬,怕就怕連豬吃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