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病,只是肚子疼,你知道的,就是──女人病嘛!”
“哦!”他理解地將頭一點,將信將疑地盯著她,雖是不太相信,但起碼可以解釋她現在鬧情緒的原因。“我去十樓看過那個大帥哥了,那個叫鄔昱人的工程師,他長得還普通嘛!你說說看,我和他誰比較帥?”他孩子氣的問道,冀望羅敷會說他是較帥的那一個。
但羅敷則是露出一副開玩笑的輕蔑樣,讓人分不清她是在說笑,抑或是當真的。“你?就憑你!我親愛的丈夫,你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還是安分守己的做事吧!再兩個禮拜你就得去受訓了,想那些虛有其表的事做什麼?”
他瞠目懷疑的看著羅敷,心想她今天是怎麼了?吃了炸藥了?話聽起來有點刺耳。然而她純真的臉蛋上又露出令人無法不愛憐的表情。看樣子,她是真的很不舒服。“你要不要早退,休息一下?我幫你跟安先生請假。”
“沒必要,如果每個女職員都因這個原因填假單,那個暴君不拿鞭子抽安先生才怪!”說完轉身就要撇下他。
“等一下,小敷!”他的呼喊讓她轉過身來,他頓了一下說:“呃──瑞士那邊可能會有些緊急狀況,他們要我隨時準備動身,我正在等一通電話,所以可能得比預定的時間早走一個禮拜。”
羅敷的臉上依舊是僵硬沒有表情,但心裡卻在痛吼:你就這麼急著想把我踢開!連七天都不願意等嗎?但是她只將娥眉一皺,回道:“沒關係,早七天走,也無可無不可,反正我們回家再談。”說著就步上階梯,轉進十三樓。
他杵在原地,對她的話感到萬分訝異。當他得知蘇黎士那邊有動靜時,一方面為這項斬獲喝采,另一方面又為離開她而失望。他以為她在得知訊息後,會和他一樣捨不得彼此,沒想到反應竟是如此冷淡及漠不關心。
看樣子,她人是真的大大的不舒服了。今天回家時,帶一束花安慰她吧!
李富凱走上十四樓,經過秘書小姐的桌子時,將頭微點。才剛關上副總辦公室的門,林剛有趣的音調便自他肩後傳來。
“那女孩是誰?”
李富凱雙手插在褲袋內,腳跟一轉,全神戒備地斜睨林剛,“她是人事室的羅小姐。怎麼,又犯癢了?告訴你好幾次,該戒一戒。更何況,她不會對你的味的。”
林剛眼珠子轉著,思量他的話,沒留神上司的口吻裡蘊藏著濃厚的保護色彩,反而不以為然的反駁:“古今中外,花心的男人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娶到淫蕩婦。她看起來像是那種賢妻良母型的好女孩。我也老大不小,是時候了。真是奇怪,以前怎麼會沒注意到她呢?”
李富凱右眉一挑,不便過問林剛個人的擇偶觀念,只是冷冷地瞥告他:“聽說她有老公了,你最好離她遠一點,沒營養的話就此打住。你上回跟我提過的工程案結果怎麼樣了?”
見上司愉快的神情自臉上退卻後,林剛不得不收斂起玩心,公事公辦地拿出一份檔案夾開始和他討論起來。
李富凱下班前掛了通電話給羅敷,請她先回家,以便有個驚喜要送給她。羅敷告訴他,她要特別下廚,燒幾道家常菜,以感謝他的體貼,併為下午無禮的態度向他道歉。
常李富凱將九十九朵含苞待放的紫玫瑰雙手遞給羅敷,並說會愛她久久長長時,她高興的收下了花,還熱情的在他的唇邊獻上一吻。當他正想要捉住她狠啄時,她人又馬上撤開了。
“哇!好漂亮,人家說數大便是美,一點都不假。哪兒有花架?我要把這些花一朵朵地插起來。”
“外面花圃裡應該有些多餘的石海棉,上回園丁老張來時,我看他留了幾塊,我去拿來給你。”
結果當他洗完澡,走進客廳,一瞥見羅敷插的那盆花時,呆在原地半晌,足足有一分鐘講不出任何話。眼看九十九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被羅敷按照長短,依續整齊的排列成紫色金字塔,其死板規律的樣式、肅穆莊嚴的線條,令他見了不禁肅然起敬,直教他頻頻聯想起悼挽儀式上的花籃。
“好不好看?”羅敷見他出來,便側頭對他回眸一笑。
“嗯──插得是很井然有序,”整齊過頭了!“但是玫瑰是西洋花材,你不覺得用一個巨型玻璃瓶,或是任何長筒裝起來會更自然些嗎?那樣比較──呃──更能突顯玫瑰的生命力,同時帶給賞花者更多生意盎然的情趣。”他挑著比較不刺耳、不強烈的字眼,以免傷她的心。
羅敷努起嘴,皺眉思量他的建言,然後咧嘴一笑。“你說得對!”於是她將一朵朵花又全部拔下,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