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論了此刻天下的局勢後,他直接道出的是他決定廢帝時的安排,命呂布帶武裝兵千餘侍衛宮廷左右,自然不會再有任何人敢違揹他的意願。
我淺笑應和的時候,坐在我對面,默不作聲的他突然投來一眼,顯然完全不明白我在這裡的作用。
董卓沒有看到他的舉動,只是從懷裡掏出一卷紙帛,丟在我面前,“這些人,毀,你去給我全部殺掉。”
淡笑接過展開,密密麻麻的名單讓我笑著揚眉,抬眼時沒錯過他眼中閃過的詫異,只是對著董卓笑道:“董爺,殺人比不上招為己用,我盡全力招了他們,若不服從,再下痛手如何?”人都殺光了,誰來幫他料理天下,總不可能就憑藉董府那數十名食客吧?
董卓皺著眉頭頜首,顯然不是很開心我的建議。
“若董爺喜歡,我可以將這些人的家眷全部搜了來,他們自然會對董爺服服帖帖的。”咪咪笑著換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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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董卓思考的時間稍微長了些,不悅的表情終於轉為滿意,“嗯,就照毀說的做。”正事議完,他舉起酒盅,笑呵呵的提前慶祝他的大功告成。
“董爺,未滿20,我可不能喝酒呢。”託著下巴笑著,用筷子去夾著薄薄的紙筒玩。
“瞧我糊塗了不是。”解決了心事,董卓和善了太多,“那就由奉先陪我痛飲了!”
漫不經心的嘗著桌面上每一道菜餚,有趣的瞧著董卓愉快暢飲,呂布冷臉奉陪,酒席上就只有董爺一個人勸酒又開懷大笑,也悠然自得的快樂得很。
幾罈美酒漸空,董卓的老臉也通紅若火,鬍子溼漉漉的沾滿了酒液,雙眼混沌,人也不太清醒了,手裡的酒盅忽然滑落,龐大的身子一歪,整個人轟然後倒,鼾聲驟起,醉得不醒人事。
笑彎了眼,仍是一手托腮,一手把玩著筷子,瞧了醉酒的董卓幾眼,就轉到對面的他的臉上。
深幽的鷹眸看不出酒意,黝黑的臉頰上連紅色的痕跡都沒有,這人的酒量還真是深不可測,如同他的心思一般,怎麼也叫人猜不透呀。為什麼會被評價為有勇無謀呢?
他隨意瞟了眼董卓,銳利的視線轉向我,緊緊盯住,不放。
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太過兇狠,我會催眠自己,說他在含情脈脈的對我放電。嘻嘻笑了,索性丟開筷子,張開雙臂也往後躺下,舒服的閉上眼。
安靜了很久,低沉的嗓音響起:“你……”
“噓。”噘鸌彀停�⒊黿興�兆斕納�簦�冶昭厶勺偶撲闋攀奔洹?
不到半刻鐘,李儒匆匆走了進來。“主公醉了?”聲音放得很輕。
掀開眼簾,用手肘撐起自己,慵懶的笑了,“董爺怎麼沒聽你的就擬了這名單?”將紙帛遞給李儒,如果真照命令去做,光是砍頭都會砍到我的手軟的。
李儒皺起了眉,仔細的閱讀了一遍,才交還與我,“主公只是希望事情能完美的達成。”
“嗯。”將紙塞入懷裡,懶懶起了身,“我會將這些人的家眷找出來,你負責安置他們。”很是不負責的丟下爛攤子的預告,笑著瞧著李儒去檢視董卓,“呂兄,你有興趣裁製冬衣麼?一起去挑些好料子吧。”
李儒聞言抬頭看向我,再看看董卓,“裁縫還在後院為女眷們量身,兩位前去剛好是時候。”
看來李儒對呂布依舊有所防備呢。噙笑出門,等著他走出來,才轉向後院的石子路。
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蹦跳了兩下,聞到身上被沾染上的酒味,對於男人大清早的喝酒到醉的行經,實在不好給予評論。
“那個人是誰?”忽然瞥見遠處走廊上佇立的熊一樣的陌生男人,我愣了愣,疑問脫口而出,才想起應該去問董府的總管,而不是身後的他。
沒想到,他給了答案,“高順,我的屬下。”
是跟隨著他一起被董卓招來的?這麼忠心?就算他背叛了前任主人,也一味追隨?有些驚訝的笑著眨了眨眼,看著那熊般的身形,是腦子不正常,還是忠心到了愚昧的程度?不管是哪個原因,都值得我去接近套套關係,只因為是忠於他的屬下。
偏頭去瞧他背手昂然闊步的自信狂妄姿態,笑了,“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嗓音很好聽?”
他瞪住我,兇惡的表情中帶著絲不可置信。
捂嘴嘻笑,這個樣子的他可比在別人面前冷酷無神情的他可愛多了。“我叫萬毀,字睿之,可千萬別忘記了。”蹦蹦跳跳的快樂前行,聽得見身後依舊跟隨著的沉穩腳步聲,覺得心裡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