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銀光飛劍在距離聖女的眉心不到一寸的距離時，聖女終於摘下了臉上的黑色面紗。此時銀光飛劍帶起的罡風吹得聖女那一頭秀髮向後飄去，銀光飛劍上吞吐的劍氣幾乎已經貼到了她的面板。

就在這時候，江寧終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在他看清聖女的面容時，江寧臉色鉅變，手中印訣陡然變化，硬生生的改變了飛劍的飛行軌跡，飛劍貼著對方的秀髮一穿而過，斬下了一縷秀髮。

江寧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聖女，有些難以置信，似是喃喃道：“倪霜師姐。”

這張臉江寧再熟悉不過了，正是當初他在天心宗第一個朋友，倪霜！

他怎樣也沒想到，那神秘的魔門聖女竟然會是倪霜。

“難怪哥會感覺她總是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倪霜師姐我怎麼會不熟悉。”江寧心中暗道。

之前在仙魔禁地第一次見到這個魔門聖女的時候，江寧就感覺對方有些熟悉，後來再次見到後那種熟悉的感覺更甚。

“龍源師弟，好久不見。”倪霜微微一笑，眼中神色複雜。

她還依稀記得，兩年前那個總是借她靈石的那個龍源師弟。如今那個靠她“資助”修煉的師弟，已經成為了中州大陸修真界的天之驕子，而自己卻是成為了魔門的聖女，跟對方站在了對立面。

“剛才他之所以手下留情，或許是還記得往日的情分吧。”倪霜心中惆悵。

她不知道江寧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反應，跟自己劃清界限轉身離去，還是對自己下殺手？她曾無數次幻想著一幕，可真到了這一刻她依舊緊張、忐忑。

剛才她之所以在飛劍臨近的那一刻才摘下面紗，就是想要看看江寧是否還顧及往日的情分。

如果對方忘記了往日的情分，那麼她今日來的目的就無法實現了。

也不怪倪霜會測試江寧，實在是魔門聖女這個身份太過特殊。自古正魔不兩立，她不知道江寧會持怎樣的態度。

“倪霜師姐，真的是你！”江寧欣喜的驚呼一聲，飛身上前，一把將倪霜抱在了懷中。

他確實是很高興，並沒有做作。他還記得當初那個對他放高利貸的少女，自從她離開後，江寧一直很擔心她，現在看到對方平安無事，他的心也放了下來，完全沉浸在了重逢的喜悅中。

至於倪霜魔門聖女的身份，江寧絲毫沒有在意。他的靈魂不屬於這個世界，他對正魔兩道的概念並沒有那麼明確的劃分。

江寧這一抱，倪霜卻是愣住了，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她曾經幻想過很多可能，但卻怎麼也沒想到過江寧會是這種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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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厲害了，我的姐

“厲害了我的姐，竟然搖身一變成為魔門的聖女了。”江寧放開倪霜，咋舌道。

“我……你……”倪霜怔怔的看著滿臉笑意的江寧，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江寧不明所以的看著一臉怔然的倪霜。

“龍源，難道你在意我的身份？”倪霜遲疑一下，說道：“我可是魔門的聖女，是你們正道修士口中的女魔頭。”

“女魔頭？倪霜師姐你可真幽默。”

江寧仰頭看向星空，正色道：“什麼是正道？什麼是魔道？縹緲宗為了得到仙府傳承，追殺慕容楓等人，害得那麼多無辜之人身死，這是正道嗎？當初中州大陸上的幾大勢力為了得到我身上的秘密追殺於我，這是正道所為嗎？如果這是正道的話，那我遁入魔道又如何？”

江寧又看向倪霜，說道：“正道、魔道這是誰來劃分的？在我看來，正道與魔道不過是修煉的功法不同而已，他們都是修仙者，都是為了提升實力，為了生存，為了追求那虛無縹緲的仙道。正道之人行魔道之事，在這修仙界還少嗎？”

“正道、魔道，誰能分得清？正魔只不過是在人一念之間而已，僅僅憑藉功法和勢力就能區分正魔兩道嗎？”江寧搖頭冷笑道：“一念佛一念魔，真正能夠區分正魔的是人心。”

“天道縹緲，我輩中人應當遵循本心，無愧於本心。”江寧再次露出微笑，看著倪霜說道：“在魔門你是聖女，但在我面前，你只是倪霜師姐。”

“謝謝你龍源。”倪霜愣了半晌，露出真誠的笑容。

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倪霜，對正魔兩道的認知已經根深蒂固，雖然她也覺得江寧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卻沒有太大的感觸。反倒是江寧最後那句話讓她感覺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