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相,只是他不知道罷了。玄殘垣自然不會說破,他掃視了眾人一眼,心中有了個底。
對面修士神識一掃,玄殘垣自然不會讓對方放肆,神識無聲無息的化解了他的查探。
那修士當即心中一震,立刻知道對方手下留情了,於是朝玄殘垣拱了拱手,頗為恭敬的道:“在下姓薛,是殘陽宗的修士,敢問前輩尊姓大名?”說完,他還朝玄殘垣揮了揮一張身份令牌。
薛姓修士自然有他的小九九。別看他的實力只是凝神期比不過別人,但是,他身後是有宗門的,有了宗門的保護,底氣也就有了。
殘陽宗?不就是父親的宗派?聽他這麼一說,玄殘垣的冷意倒是減了不少,思量了一下,道:“本尊姓玄,看在和你們宗主同姓的份上,不若我們分頭尋找,你們若是找到了,我以它本來的價格買下,如果我找到了,那麼,這東西就是我的了。”
他這個語氣還不知是學了誰了,但這個處世態度卻也說明了他已經有了改變,實力的增長,使他已經初步形成了仗著自己的實力,一定要達到目的的心性。
薛姓修士一愣,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話還是起了一點點作用,不然的話,如果自己一方找到了沉石葫蘆,對面的前輩直接搶走不就好了?何必要買下?心中微微有些欣喜,道:“玄前輩深明大義,這個方法很不錯……”
玄殘垣微微向前走了一步,道:“開始吧。”他的聲音不大,全場這麼多個人卻聽得一清二楚,頓時,眾多凡人看著玄殘垣的眼神都有一些畏懼。
“咦?怎麼有點眼熟?”薛姓修士早就注意到了玄殘垣懷裡的這個孩子,剛剛卻沒有仔細的看清楚,現在一看,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飛快地轉動腦子,終於想起了在哪裡看到他的。
“千老頭唯一的兒子!是他!”一個小小的身影在石山中卻竄得飛快,這個形象給他留下了比較深刻的印象,現在一想,果然想了起來。
“不好!”薛姓修士立刻感覺到了不妙,千老頭的兒子,會不會知道沉石葫蘆的所在地?他瞥了瞥躺在峽谷的千老頭的屍體,一陣不祥的預感浮上了他的心頭……
玄殘垣沒有管懷中默默流淚的千水,顯然這個孩子已經猜到了事實,他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玄殘垣,玄殘垣心中一軟,跳入峽谷中,將孩子放在了千老頭的身邊……
“父親——”千水只感覺心中冰冷的,寒意刺骨,他撲到父親的身上,抬起顫抖的手指撫摸著父親的容顏,眼淚流得越來越兇了……
玄殘垣本來不想說的,但看他一臉火山爆發的般逃跑不及的絕望後,還是緩緩蹲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眼淚流多了對身體不好。”
這一句話完全暴露了他其實是不會安慰人的本性。千水只是愣愣的看著他的父親,對玄殘垣的話毫無反應。
玄殘垣知道他的心情,可以理解,也就放下他自己去找沉石葫蘆了。這個時候就應該讓他哭個夠,一個勁的安慰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玄殘垣站在峽谷東邊的石山上,找到了一塊非常顯眼的大石頭,站在石頭上,面向東,口中喃喃道:“東面峽谷,面東而立,前行百步,向左十八步,向前三百步,再向左行六百步,向後行七十三步……”
這種指示人行走的話一共有十五條,雖然繁瑣,雖然難記,但是,玄殘垣可以想象得到,做父親的找到了這麼一塊,能讓自己和自己後代至少三代一生過上好日子的東西,那是多麼的欣喜,也是多麼的惶恐。
懷璧其罪的道理誰不懂?千老頭能想出這麼繁瑣的步伐就算了,還要求自己的兒子也背了下來,可見……
想到這兒,玄殘垣突然一頓,一種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這件事透露著各種各樣的疑點,而且,也太順利了一點。
千老頭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即使讓自己的兒子將它給背了,卻為什麼會直接告訴他這是沉石葫蘆?知道這件事兒只有兩個人,千老頭兒和他的兒子。那麼,誰是洩密的?千老頭兒已經死了,那麼,他的嫌疑就可以洗清,那麼,洩密的是……
玄殘垣的目光看到了峽谷底下正在痛哭的千水,也不像啊?或者就是,是千水這孩子無意中洩露出去的?是了,想到千水的心思單純,這是很有可能的事兒。
而且,沉石葫蘆對凡人來說是千金的東西,對修士來說,其實也不過就是相當於一塊上品靈石,或者是一百塊中品靈石,又或者是一萬塊下品靈石。對於一些窮的修士來說自然是很多,但對於富裕的修士來說,這自然是不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