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求救似地看著我,我點點頭。
跟亡靈躺在他們宿舍床上,我開始後悔:不應該讓張芬跟露露過夜,她會難受的。
“你覺得露露怎麼樣?”亡靈挺誠懇地問我。
我這人不刻薄,很少討厭一個人,可我對露露確實沒有半分“好”的感覺,不是因為她的長相,而是她的性格,不可一世睚呲必報。有人說“美女如酒、醜女如茶”,世人喝茶的時候比喝酒的時候多,所以醜女比美女暢銷,這可以理解,可露露這樣的性格居然也有人喜歡,實在不好理解,偏偏垂涎露露“醜色”的人是好友亡靈,這讓我很難受:“你到底喜歡她哪點?”
“我說了我喜歡她嗎?”亡靈還想狡辯。
“那你不喜歡她?”
亡靈沉默了。
這年頭,有剩男無剩女,什麼貨色的女生身旁都會圍繞著一大群如飢似渴的男生,蠢蠢欲動,農大又是出了名的醜女窩,這讓農大男生的審美觀普遍不高,“入恐龍之校,久而不覺其醜”,像露露這樣有性格的平頭女在亡靈眼中也許是“絕色”,連她翻白眼都會被看做“美目盼兮”,作為朋友,我想我在同情加理解的基礎上,更應該給予支援:“亡靈,你要真喜歡她,我可以幫你、、、”
“怎麼幫?我沒有把握在一招之內擺平她,所以選擇不輕舉妄動。”
“你要一招制敵?那很簡單,最直截了當的方法就是迷Jian,先把生米煮成熟飯,飯是怎麼也變不回米的。”說這話的時候我有種被老狗英靈附體的感覺,“可如果她本身就是一鍋隔夜飯,那就、、、”
“呵呵,你越來越畜生了!”亡靈翻了個身,“廁所友,好像有蚊子!”亡靈開啟燈,劈里啪啦地耍了一套拳腳,上床拉好蚊帳。
一向失眠的我聞著亡靈被子上淡淡的腳臭味居然睡得格外踏實,第二天起床渾身發癢,方才發現被蚊子叮了一身包。他們宿舍的蚊子真是勤勞,夏天不到就活躍起來,隔著蚊帳都能叮到人。我想:在“湖大的才子,師大的妹子”後面,應該加上一句——“農大的蚊子”。
77
從農大回來當晚,張芬開始鬧肚子。
“你想想,肯定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她擰眉想了想,緊張地說:“不會是草莓吧?”
“呵呵!不義之食,難怪吃了肚子疼!”我笑道,“瞧你在草莓棚的讒樣!”
“可你也吃了呀,吃得比我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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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逗她:“所以我才會被蚊子叮得滿身皰!”
“啊!”張芬立馬花容失色,連肚子都忘了疼,半張著嘴發呆。
可能是被楊嶽紅的奶奶傳染了,張芬這段時間變得特迷信,相信神呀鬼呀命運呀之類玄幻的東西,鼓搗了一大堆算命的八卦雜誌,一有空就拉著我瞎算,花樣繁多:開始是生辰八字,然後是星座,再然後是手相,幾天後又要我隨便在她手上寫一個字,我被她折騰得有些不耐煩,信手寫了個“傻”字罵她,她如獲至寶,喜滋滋地翻開雜誌一本正經地測起字來。
“相書上說,我倆挺合的,會白頭偕老,嘻嘻!”張芬往我手臂上擦藥,擦完後小心地吹了幾口,“咬這麼重,疼嗎?”
“再疼也比肚子疼好,我是吃一顆草莓咬一個皰,哪像你、、、”
“還說,咬死你!”她甩掉棉籤,咧開嘴作出“凶神惡煞”的樣子撲了上來,“格格”笑聲與對樓二胡的“咿呀”相映成輝、、、《大般涅盤經》裡說“女人大魔王,能食一切人”,沉湎在張芬的溫柔鄉,我感覺自己曾經昂揚的鬥志正一點點離我而去,慢慢地向居家男人轉型,一段時間後,我居然學著張芬的樣子用電飯煲做起湯來,在一次做湯的時候,看著系在腰上的花圍裙,我駭然大驚:我他媽的怎麼這麼像中央電視臺那個教人炒菜的傢伙?那個婆婆媽媽女聲女氣的家庭主男!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這才是新時代的好男人!”張芬循循善誘。
“世上最愛哭窮的是什麼人?”
“是和尚。”
“為什麼?”
“因為他們逢人就自稱‘貧僧’!”
“你的理想是什麼?”
“三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
“小農意識!”
“小資情調!”
“用四個字形容你自己的長相。”
“一個字帥。”
“你覺得自己才華橫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