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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拉我進一回美髮店,讓我曾經深入人心不修邊幅的藝術家造型不復重現。

剪頭髮的時候張芬全程監督,對著我的三千煩惱絲指指點點,告訴師傅這裡要怎麼下刀,那裡該怎麼下剪,師傅以為碰到了行家,拿剪刀的手有些哆嗦,屢次將我的頭髮絞在剪刀上連根拔起,我強忍著疼痛享受完他的服務,在埋單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告訴他:“師傅,您的剪刀該磨磨了!”

回到我跟張芬的“愛巢”,我接到亡靈打來的電話。亡靈的聲音含混不清,一聽就知道他喝多了,每句話的間隙喉嚨裡都無一例外地發出嘔吐前的“呃”聲,感覺到一股酒臭味隨電波送到了我的手機聽筒邊,讓我滿肚皮的肉塊彷彿要順著食道往上爬。

“廁所友,我失戀了!呃、、、”說完這一句,後面的話夾著連串“呃”聲斷斷續續地傳過來,我捂著嘴用心聽完,大體明白數十里外的農大發生了怎樣一出愛情悲劇:亡靈終於鼓起攻打冬宮的勇氣向露露表白,夜秉孤燈,血餉蚊蠅,集合他腦子裡不怎麼豐富的詞彙為露露拼湊了一封情書,內容不詳,只知道他在最後特有創意地寫道:“別的話就不多說了,如果你不願意你明天就穿衣服來上課,願意你就裸體來上課,希望你明天給與答覆。”

很不幸的是,第二天亡靈看到走進教室的露露居然穿戴整齊,差點當場崩潰。經過一整天的思索,亡靈靈光一閃:就算露露接受,也不可能真的裸體來上課呀!還有一線生機。

這一線生機在晚上約出露露後徹底被掐死,孤高自許的露露對滿心期許的亡靈說了一句特傷自尊的話:“呸!窮倒黴蛋兒。”

“操,勢利眼!”我罵道。

亡靈沉默了片刻,最後恨恨地發誓:“等我有錢了就把她娶回來,而且堅決不洞房,憋死她!”

說完此話他破天荒沒“呃”。

80

五一長假,我跟張芬呆在家裡無所事事,我倆將那二十四乘以七個小時的時間全部浪費在睡覺、做湯、喝湯、算命、聊天、發呆上,百無聊賴之餘一致認為歲月如梭韶華易逝,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青春溜走,得想辦法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我想買臺電腦。”張芬說,“屋子裡的生活太單調了!”然後張芬羅列出了一大堆理由說明“買電腦”之事如何迫在眉睫勢在必行,像說相聲一樣流利,我認為她這個想法一定不是突然冒出來的,那套說辭也必定在她心裡排練了很多遍。其中有兩個理由打動了我:第一是她可以用來學習科學知識,她說自己作為計算機專業的學生而沒有計算機,就像劍客沒有劍一樣,無法讓劍術精進,甚至會荒廢;第二是我可以用來玩遊戲,或向錦江借片觀看來打發大把無聊的課餘時間。

鑑於雙方家庭都是根正苗紅的無產階級,成年的我倆在出資問題上達成共識:不增加家裡負擔,留下最低生活保障的銀兩,合資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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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我倆從電腦城搬回了繼電飯煲之後的第二件家電——一臺嶄新的臺式電腦。

我倆為此壯舉的勝利完成興奮了好幾天,直到接好寬頻,我倆的錢湊到一起都還有信心每天吃兩個盒飯頑強生活到放暑假,可計劃沒有變化快,月中的時候老狗沮喪地告知我楊嶽紅出現了月經不調等症狀,情況特殊,不敢向家裡開口,請我念在師徒一場的情分上務必借點身外之物給他度此難關;房東也來湊熱鬧,突然提出要漲租金、、、、、、到六一兒童節的時候,我跟張芬已經落魄到通訊基本靠吼,製冷基本靠風:手機停機了,為了省錢都沒交電話費;日子一天天轉熱,我倆商量著是否應該花三十塊錢買一臺電風扇,“三十塊,二十袋泡麵呀!”張芬最終決定放棄買電風扇的奢侈夢想,因為根據我倆的身體狀況,被熱死的可能性不大,但不能擔保不會餓死。

手機停機的不良後果很快得以表現,由於沒有及時打電話回家,老媽在打不通我手機的情況下撥通了宿舍電話,查詢我的下落。一般遇到這種問題,室友們都會謊報軍情,真誠地告訴被查詢者的親屬,說被查詢者去教室或圖書館自習了,然後設法通知在外面為非作歹的被查詢者,統一口供後回電話給親屬。這幾乎是所有大學宿舍的慣例,偏偏加爵第二這個變態喜歡打破常規別出心裁,在接到我老媽的電話後告訴她:“他不在,約會去了!”

我為此付出了在之後打電話回家時被老媽進行整整一個小時思想道德教育的慘痛代價。

“都怪我!”張芬心疼地說,“加爵第二肯定是對上次‘加爵牌鐵錘’的事懷